树洞,那两排锋利的犬牙,被梅岭老僧的金身震的片片碎裂!陈叔平的身体滞在半空之,“啊!”一声极恚怒的惨嚎,唇角鲜血喷涌而出。
梅岭老僧的身体也被咬破了很深的血洞,却没有断体之虞,他冷冷看着身前的陈叔平,一掌轻描淡写地拍在他的胸口上。
噗的一声闷响。
半空之,陈叔平的身体被震的像子弹一样疾速向后弹去,嘴角的血花喷的满都是!
以陈叔平强悍的实力,就算与梅岭老僧正面相搏,也不至于输的如此之惨,偏生这子爱好yin诡一道,结果偷袭者惨被反偷袭,败的是唏哩哗啦,好不痛快。
易行心凉了半截,心想这个帮手真他妈蠢到了极点,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敢放松,他闷哼一声,棒头使命压下,右手一招,一道能融世间一切物的火苗终于向树洞里喷了出去。
树洞佛息不散,仍然缭绕不止。
梅岭老僧闭目,双掌合什,唇念念有辞:“咄!”
他以jing神力幻出的千年银杏树,无由而退,生生与易行的金棒火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而易行的识海也如遭重锤,一阵刺痛在大脑里来复回转着,他的身体在夜空不停上下翻滚,显得痛苦不堪,他险些扔了金棍,去抱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他终于在空气稳住了身形,擦掉自己鼻孔里渗出的血水,衣袖骤然燃起……易行咬着嘴唇,身子飘飘摇摇浮在夜空之,双眼悍意十足,看着数十米外的银杏树,忽然间怪叫一声平伸金棍,棍尖骤然变长,就像是一道金sè激光一般往树洞里砸去。
梅岭老僧轻轻一合什,双掌柔柔一触,树洞里充盈的佛息猛地涨开,就像是一个充气的气囊一样。
金棒棒头与佛息气囊一触,文一声闷响,就像戳破了一个空气口袋。
噗的一声,梅岭老僧吐出一口血来,喷在他合什的双掌上。
然后他面露恭敬摊出右掌。
“啪”的一声轻响。
老僧的血掌缓缓接住由而降的一枚物事。
那枚黄铜包着的佛指舍利在他的血掌之上闪着微微流动的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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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渐渐化去,露出里面那截附着三根血线的ru白指骨来。
树洞里的充盈佛息,似乎都感应到了这截指骨的气息,争先抢后向指骨管涌入,树洞里一片佛光缭然,跳跃不停。
梅岭老僧面sè平静注视着自己掌的指管,口轻轻颂着经。
骤然间,佛指舍利上的那三根血线竟渐渐淡了去!
梅岭老僧的气势为之一变,原本醇正柔和的气息依然纯正柔和,只是此时却仿佛有霖之威,上压明月,下压大地,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充斥着道观四周,梅岭上下!
……
……
被梅岭老僧无上威势所压不敢上前的易行陈叔平二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傻了。
易行醒过神来,怒骂道:“狗!快给我上!”
陈叔平张大了嘴,嘴里还在流血涎,暴跳如雷道:“疯子才上!”
易行的心凉了半截,先前大家还有点儿希望,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把佛指舍利拿到手了,而且看样子,对方对于如何使用佛指舍利早有计较,不过片刻间,便能感觉到佛祖残留在指骨里的无上法力。
对上这样一个梅岭老僧,或者是梅岭血佛……自己还要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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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从指骨里,从梅岭老僧身上,从银杏树洞缓缓地流淌出来。
其sè纯正,其意纯和,其形纯美,其光耀于夜空羞皎月,其质威压大地慑万物。
佛光融融,渐冲穹,金黄sè的光点渐渐凝聚成形,缓缓构成一个模糊的形状,那个形状像是不同的圆构成的,大圆套着圆,看上去柔美无比。
易行紧张地拄着金棍注视着夜幕的异象,汗水渐渐地流了下来,打湿了金棍。
大圆圆,生生不穷,渐渐分明,上面那圆似乎是一头颅,下面那圆是一身体。
佛光阵阵从那庞大无比,直抵穹的宝像身上喷shè而出,照耀着梅岭上下。
宝像渐现真容,慈眉善目,难以语言形容,一手指,一手指地,威势无比。
易行在心底哀鸣一声,再听着佛光深处隐隐传来须弥山诸罗汉化体前的颂经之声,他的心头一阵迷惘悲伤。
……
……
“佛祖!”
陈叔平张着嘴巴恐惧道,血水沿着他的唇边流了下来,然后一扭屁股像道黑烟一般往东南方向逃去……
“人人都能成佛,***!老子也能!”
易行眉角抖动了两下,猛一咬牙,金棍一砸地面,激起无数泥土,将棍往身后一摆,身形腾空而起,便向那万丈佛光深处的佛像里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