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心头略感震惊,看来眼前这位血族僧人,辈份真是高的可怕。
“你不能离开这侏银杏树?”他试探着问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测,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非要得佛指舍利去了香港,梅岭老僧才出手抢夺,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杀进法门寺的地库。
“不错。如今这东方的人间,对待西方的血族颇为忌惮,我在香港的后人无法进行法门寺,所以才会选择香港。”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易行在拖时间,他已经感觉到山脚下陈三星与约伯亲王之间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想来以梅岭老僧的恐怖修为,他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对话即将结束,战斗即将打开。
“我在梅岭几百年,在人间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梅岭老僧到朋友二字,不期然有些温暖的感觉。
这个朋友是谁?这个疑问要到几以后,易行才能震惊地发现。
“想知道我的过往吗?”
梅岭老僧悠悠道,似乎根本不在意山脚下正围绕佛指舍利而展开的生死厮杀。
“想。”
易行暗诵心经,左右两手结yin阳二弦,平心静气,护住心脉。
……
……
千年银杏树在夜风轻摇,将由穹而降的银漫月光摇成了无数光点,树洞的梅岭老僧不知使了何等样神通,只见那些银sè光点飘飘摇摇,竟似化作了实质,从银杏树的枝丫树叶间渗了下来,缓缓落到易行身前数丈处。
银光点点,渐凝渐聚,而成一幅平整的图画,画缘银光流淌,画海浪滔!
易行将神识聚于眉心,正待发难,不料……那图画竟真的只是图画,却不是梅岭老僧的jing神攻击。
他心翼翼地往图画上看去,图画渐渐转化着内容,先是一艘船在海艰难前行,后来又看见一个yin郁的青年在土某处山岭里被农家们举着火把追杀,又看见那青年去了一处大寺,俯拜于地,叩首不已,额头流了很多血………
易行明白了,这是梅岭老僧上千年人间岁月的过往,寂寞的血族和尚似乎很有兴趣将自己的一生讲与易行听。
“你以前是哪国人?”
“住在欧洲一个平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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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四四零年,法国某处城镇。
德;莱斯男爵,在当年的英法战争,是圣女贞德的战友。战争结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为了研究炼金术,迷恋上了巫术,希望能够在鲜血之发现点金石,于是他仗着自己的权势,在四处收集了三百名儿童,然后将这些儿童放血至死。
就在一夜里,这位男爵的家遭到了某种不明物体的攻击。
是吸血鬼的攻击,男爵家所有人都被吸血而死,而这名男爵也被吸血鬼变成最低劣,最卑微,最没有智慧的僵尸。
教庭震怒,出动了大量的红衣主教和苦修士,将男爵全家杀死,并且开始追踪袭击男爵家的血族首领。
那名血族首领是一个年青的,英俊的血族,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第五代血族,因为这件震惊欧洲的惨案,而成为了教廷的眼钉。
而他对于男爵一家的惩罚,也在血族内部引发了强烈的争议,因为男爵一直是血族的崇拜者,一直暗给予大量的金钱支持,而他,这位年青英俊的五代血族,却将这位男爵变作了血族眼猪狗不如的低等僵尸。
所以一个可耻的yin谋产生了。
嗯嗯,yin谋这东西,总是强大势力妥协的产物。
年青的五代血族首领被血族出卖,然后遭到教廷的追杀,他忠心的手下死伤殆尽,只和一个命大的手下,坐上了一艘破烂的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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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您为什么要去对付那个男爵?”易行咪眼看着眼前银框的图画,问道。
树洞里的梅岭老僧嘎嘎笑道:“血族可笑的尊严,我当时认为,人类可以有作为食物的荣光,却不能被用来提取什么可笑的点金石,我认为那位男爵对于食物缺乏必要的尊重,所以我选择把他变成猪狗不如的僵尸。”
“你的心里充满了恨意啊。”易行看着画面那艘破船上满脸yin鹜的年青血族首领,下意识道。
梅岭老僧幽幽道:“恨,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情绪。”
“后来你来了哪里?”
“我来到了国,当时是……明?”
“扯蛋!”易行笑骂道:“那时候哥伦布的妈还在热那亚城里等着生儿子!”
“迂腐啊。”梅岭老僧叹道:“作为比人类强大无数倍的我们,难道还需要承受大航海时代来临的恩泽?”
易行想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大蝙蝠能飞,自己也能飞,周游全球,不需要全部靠船的。
“你来国后就一直住在梅岭?”
“不错,我将那个孩子留在了南方,自己往北部而来。”梅岭老僧陷入回忆之,语意有些寒冷:“东方有很多奇怪的巫师,我是外地人,所以受了不少的苦,没有人愿意接纳我。”
这是先前易行在银边画框里看见的那几幅图,年青人被一群农民举火把追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