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此话一出,初微瞬间有些愣神:“现在?”
陆今安有些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你若还有什么其他不明之处,尽可以再问。”
初微突然秒懂了陆今安的逻辑。
他这些年行走朝堂所奉行的一直都是价值交换理论。
今晚就陆峥的身世跟她了摊牌,在他看来就是已然告知了她自己最大的秘密,可以说是把身家性命都拿出来压在了她的人品上,也算是他对这段关系拿出的最大诚意。
而她现在几乎全身上下都被他开过了,只差了这最后一步可以拿来交换,所以他才会有了想要完成最后一步的提议。
初微有些欲哭无泪。
在她看来,这就像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一个拿了橘子出来,另一个则要拿了苹果来换一样,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
而陆大人很明显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上手清理好了桌面,紧接着便将她抱在了桌子上,开始动手解她胸前衣襟上的带子。
这样坚硬的黄花梨桌案应该不适合他们这种新手上路吧?
初微吓得伸手环住他的后颈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打颤:“别……别在这里。”
紧接着,她便听得他轻笑一声,抬手托住她的臀将她抱回了床上。
初微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在《无声的中国》中提到的“拆屋效应”——
“如果一个人说这屋子太暗,要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1]
该说不说,陆今安将这套理论运用的非常到位。
相比于在桌子上做这些事情,战场转到了床上她能接受更多。
等他倾身吻上来的时候,初微才现,自己今天身体格外敏感,哪怕只是寻常的揉捻吮吸都能引得身体一阵战栗。
放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子的。
只是到现在才意识到祝芊芊给的香料有问题似乎太晚了些。
初微一直觉得,从前陆今安对她做那些事就已经到顶了,直到今日才现,原来的陆大人大抵还是自我控制过的。
有些事情压抑太久,终究还会反噬,而要承担这一切的,只有她和她的身体。
这个夜晚注定格外难熬……
第一次结束叫水时已经过了三更天,初微都有些不好意思。
全茂和柴四明显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什么都没说就麻溜儿的把水给备齐了。
陆今安比她领先一步,等初微沐浴完成出来时,现他已经在桌案上研磨铺纸,正准备写些什么。
见到她更衣出来之后,他将目光从书案上移到她的身上:“之前写的那封和离书还在吗?”
初微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还在的。”
陆今安道:“你拿过来,我们看一下。
”
初微觉得今晚生的这些应该算是迟来的洞房花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要看一封离婚协议书,只能推测陆今安大概率是想着这会儿过了试用期就要转正,所以赶紧把之前她开好的离职信先销毁了。
初微也觉得那封和离书眼下留着没什么用,万一像上次一样不慎被人现了,最后尴尬的还是她。况且她已经再三跟陆今安承诺了不和离的事,所以这会儿即便陆今安要销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陆今安似乎没有上来就要销毁这封和离书的意思,而是将它从锦盒中取出来后在桌上铺开后,逐字逐句的跟她分析起了这封和离书。
在陆今安的口中,她这封和离书的行文、格式以及财产分割情况统统都有问题,属于去了衙门也会被打回重写的类型。
可就算有问题那也都是过去式了。
初微撇嘴。
差不多就行了呗,非要这时候教她这些。
而陆今安明显教人教上了瘾,将她抱在膝上,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了新的和离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