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怎么如此对待时家娇滴滴的小少爷呢,我这衣服虽然粗糙比如城里细软精贵,但总比没有好吧。”
“送进去吧。”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两个哥儿,一主一仆的样子。
来人高挑瘦劲浮粉簪花,腰间别了把弯刀,对时有凤瞧了又瞧,温柔一笑,“小少爷莫要嫌弃。”
都是些干净的衣服,对于时有凤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时有凤感激道,“哪会,谢谢你。”
对方说几句话后就出去了。
时有凤叫秀华婆婆关了门,守在门口他换衣服。
白天还是很紧张,光线从到处破破洞洞的缝隙射进来,落在时有凤光着的背脊、手臂上,他僵硬且冷的颤抖。
窸窸窣窣换衣服时,门口响起了对话声。
“霍大哥,我这把弯刀怎么越来越不快了?”
“我看看,刀口钝了,磨刀的手法不对。”
“那霍大哥教教我嘛。”
“恶心呢。”
“幸好我还没吃早饭。”
外面人脚步重重跺了几下,气冲冲走了。
时有凤觉得那土匪说话真难听,明明这个哥儿只是请教他,不教也不用这么言辞羞辱。
他身上换了件细麻的灰白色衣袍,鞋袜也换成了鹿皮靴子。
放普通百姓身上这些算顶好的了,但是满白都比这穿的好。
时有凤忍着贴身衣物粗糙的刺痛,倒是没抱怨什么,反而很是感激那哥儿。
“他也是被抢来的吗?”时有凤小声问秀华婆婆。
“不是,他叫浣青,是前任大当家的小儿子。”
难怪他送来的衣服看起来比小柿子和秀华婆婆穿的都要好。
只是这些衣服身上都熏有香料,香味浓烈的刺鼻。
时有凤自己家就有香料坊,闻惯了顶级奢侈香料,再闻这些低劣气味,他不是故意的,可也不停打喷嚏。
时有凤揉揉鼻尖,眼泪咳嗽出来了,水汽汪汪安抚自己道,“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霍刃叫时有凤去聚义堂吃早饭。
这些天都是秀华婆婆带着吃食去屋里伺候人。
这无疑引起了土匪们不满。
众人对时家堡的挑衅还怒气冲冲,到头来他们却还要好好的供着时家小公子?
更多的是,霍刃拒绝交出时家小公子让众人平息怒气,还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聚义堂的伙食全扣了。
他们当土匪是为的什么?不就是吃喝玩乐做个土皇帝?
以前早上吃的丰盛,肉包子、炒几大锅肉,高汤炖的鸡汤,还有各种面点小食。
现在,全被霍刃以没粮砍了,诸多面点小食变成了桌子上一叠花生米,汤肉变成了白米粥,门口放了个大木桶,里面装了蛋花汤。
一勺子搅拌下,蛋花比孩子窜稀还难看。
土匪们各个面色铁青,寻着由头试探霍刃,纷纷叫嚷把时家哥儿带出来吃饭,谁知道他是不是背着他们偷偷吃好的。
再者,暂时不敢动霍刃,时家小哥儿他们还不敢动么。
“来了来了。”
一个土匪站在门槛上翘着脖子望着田埂,见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给屋里众人报信。
大当家在前面大步流星,小少爷在后面蜗牛行。
“放牛的都没这么慢。”
早就盼着见见被大当家藏在屋里的时家小少爷了。
听闻美若天仙,据各方面小道消息说,大当家洞房把人家小哥儿折腾的太猛了,生了病还好几天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