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摇摇头:“指挥不了,只能看情况进行引导,鼓励或制止吧。”
孙羡兵似懂非懂,不过这重要吗?不重要!
反正夏木繁很厉害,跟着她混没有错,这就对了。
接下来,是过年前的收尾工作。
虞敬因为胸骨骨裂而住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出不了院,派出所同事轮流照顾。
虽然魏勇批评夏木繁二人行动不听指挥,但那是他爱之深、责之切。事实上在这次吴大猛抓捕行动中,安宁路派出所成为表彰的重点。
所长魏勇、案件组虞敬、孙羡兵、夏木繁四人在抓捕行动中表现突出,英勇无畏,获得集体二等功。
众望所归,安宁路派出所被评为“人民最满意的派出所”,这是省公安系统基层单位最高奖项,含金量很高,因此派出所每位警察都拿到了丰厚的年终奖,过了个肥年。
春节期间,派出所轮流值班,夏木繁选择留下。
母亲失踪之后,父亲家也好、大伯家也好,都不是她的家。
魏勇反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索性与夏木繁作伴。
两人春节一起包饺子、看春晚,一起处理日常事务。
魏勇阅历深、见识广,有时间便以讲故事的方式将自己所见所想告诉夏木繁。
夏木繁聪明大胆、直率纯真,只是一直缺少一位长者教导,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社会经验。
从除夕到初七,短短几天一老一小便建立起家人般的情感。
正月十六,虞敬出院。
迎接虞敬的,不仅有奖章、奖状、资金,还有一纸调令。
虞敬、孙羡兵、夏木繁将调往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重案组。
虞敬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看着调令不敢置信地问:“把我们二个都调到重案组?那咱们派出所怎么办?()”
安宁路派出所案件组一共二人,现在全部调入重案组,这……
察觉到虞敬的犹豫不决,魏勇拍了拍虞敬的肩膀:没事,咱们安宁路派出所工作清闲住宿条件好,多的是有人想来,不差你们几个。?()?[()”
吴大猛被击毙之后,堵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魏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年轻了七、八岁。对于手底下这二名年轻人的离开,魏勇乐见其成,真心实意祝福,希望他们能够在新的岗位得到更多锻炼的机会,成长为公安系统最优秀的警察。
虞敬从军队退伍之后分到安宁路派出所工作,在魏勇身边干了五年,两人早就情如父子,陡然面对分离,内心涌上浓浓的不舍:“魏所,要不我还是留在派出所吧?”
魏勇笑了:“你就这点出息?这么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
透过办公室窗户望向安宁路派出所后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虞敬叹了一口气:“小孙和小夏是警校刑侦专业毕业,去重案组更能发挥他们的能力。我只是个普通的汽车兵,侦查破案不是我的长项,去重案组做什么?”
魏勇瞪了他一眼:“岳渊说你有勇有谋,开车技术好,重案组正好差一个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才亲自将调令送过来。你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别窝在派出所,去吧!”
孙羡兵有点急了,拉了虞敬一把:“大虞,进了重案组立功的机会就多了,咱们共同进退啊。”
说完,孙羡兵看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木繁:“是不是?小夏,你赶紧劝劝大虞。”
夏木繁“嗯”了一声,“要去一起去,不去都不去。”来派出所半年时间,她与孙羡兵、虞敬一起破了几起案子,慢慢建立起了默契。能够一起调去重案组,肯定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好得多。
虞敬有些惊喜地看向夏木繁,什么时候自己的地位如此重要了?
孙羡兵抓了抓脑袋:“大虞,要是你和小夏不去,我肯定不去重案组,就留在派出所当个小小民警挺好的,重案组常年和凶犯命案打交道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知道哇,年前抓吴大猛这件事真把我吓够呛。如果不是煤灰带着那群野猫神勇出场,我能不能活着都难说,我要
()是死了,我爷、我奶肯定受不了。”
虞敬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煤灰呢?”
话音刚落,一道灰黑相间的身影从门口窜了进来,跳到办公桌上,冲着虞敬“喵呜……”了一声。
虞敬伸出手,摸了摸煤灰的脑袋,笑着说:“你这怕是成精了吧?一喊你就跑了过来。”
煤灰得意洋洋地扬着小脑袋,又喵呜了两声。
天天有小鱼干吃,真好。
夏夏,是他要摸我,不是我求收养啊。
自从吴大猛事件之后,煤灰成为安宁路派出所的团宠,尤其是孙羡兵感激它救命之恩,买了一堆鱼干、鱼罐头投喂,煤灰渐渐有越来越胖的趋势。
当时在菜场目睹煤灰带着一群野猫扑向吉普车的居民,也都觉得这件事近乎“神迹”。
——你说会不会是老天爷要收吴大猛的命啊?
——你说奇不奇?一大堆野猫跳到坏人的车上,还有十几只喜鹊飞到天上拉屎,硬是逼停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