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护心中得意,脸上为难道:“也罢,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为父在西戎中也算有些身份,请全军上下认识的领与我儿相见,孩儿可一一与这些贵人表明身份,拿出信物,让大家都知道夏太师身边的小何管家是我儿,如此一来,将来城破,我儿只管找个地方躲开兵乱,乱兵一过,我儿只要遇到一位这些领,便上前相认,如此我儿性命便可无忧了。”
小何管家道:“敢不遵命!”
拔都护随即道:“那夏太师的信……”
小何管家马上道:“我恐父亲久在荒地受了风寒,不如我暂时送父亲回营,等与众位叔父一一拜访,用些酒肉驱散这寒气,再呈送父亲,如何?”
拔都护看着小何管家那乱转的眼神道:“如此也好,你且送我回营。”
于是两人向西戎大营而去。
而此时的西戎大营马上就要炸锅了,为何?众多部族领来此找拔都护讨要一个说法,可是拔都护却一直躲着,眼看这伙人就要闹将起来,只见拔都护领着一个人回营了,众人立马纷纷围了上去,一丁点君臣之礼仪都没有。
而小何管家直接就被这一幕给搞懵了。他想到了拔都护是西戎的贵人,但是也没想到是如此尊贵之法,这些大小头领的穿着和侍卫绝对蒙骗不了小何管家,小何管家这个人精细细一观察便知这绝对都是西戎中一等一的大贵族,大头领,而自己刚刚得到的便宜爹,就算不是西戎王,也是西戎王手下一等一的人,怕是尊贵还在章浮生之上。只是可惜之处,自己不会西戎之语,而这些人全是叽里咕噜的讲的西戎的言语,一句也听不懂,虽然看似乎有些不友善之处,但是想着这也许就是西戎这等彪悍之族的民风吧,不然不会一群人这么等着自己的干爹,而且自己的干爹刚到就被围了起来。以前也来送过几次信,可从未遇到过如此情景,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干爹认对了的信心。
随即拔都护拉着小何管家与众头领一齐进了大帐,拔都护拉着小何管家坐上了主位,而众位头领一惊,这等待遇阿达尚不曾有,这是何人啊?
拔都护笑着对众人解释道:“此乃是我儿,夏太师身边的小何管家,各位认识一下!”
小何管家随即向各位行礼道:“叔伯在上,孩儿有礼了。”
小何管家见众人疑惑,颇为不知所措,而拔都护笑道:“我儿吧,你的这些叔伯不会汉语,我且用西戎之语与他们一一介绍你。”
说完便用西戎之语讲道:“这是夏太师身边的重要之人,小何管家,他就是负责与我传递交流夏太师所有之事的机密之人,原本这等私密之事,岂能公开,但是你们受人蛊惑,认为我在哄骗你等,如今,我不得不将小何管家请来,让你们一一验证真伪,以绝传言,使我西戎上下一心!”
说完他又用汉语向小何管家讲道:“我儿可现在下去,一一向众位叔伯证明你是夏太师身旁的小何管家,以让众位叔伯认识你,避免日后破城坏了你的性命。”
小何管家听完慌忙下去,一一向众位西戎部族的头领展示了自己的信物,以及夏太师所派遣的信物,朝廷的信物等等,众人虽然不懂汉家规制,但是也算是有见识之人,看了小何管家之物,不得不信拔都护所言,众人慌忙跪下,给拔都护行礼请罪。
小何管家见众人如此,更是感觉今天这个便宜爹算是认对了,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便宜爹可能在西戎不比夏太师在汉地地位低。
拔都护向小何管家道:“我儿可放心无忧了!”
小何管家忙从怀中掏出夏太师的信件,双手恭敬上呈给拔都护,众人一看小何管家如此,更确定了拔都护所言非虚,必然是与夏太师有所往来。
拔都护笑容可掬的伸手拿了信件装入怀中,随即道:“大摆宴席!”
随即各式菜肴摆了上来,好不丰盛,一时之间,歌舞助兴,众人欢愉无比,众位部族头领也不再怀疑拔都护,见拔都护宴席如此丰盛,想是粮草无缺,也就不便再次催要。
好一派欢愉的夜宴,而此时只有拔都护自己知道眼前这个危机是何等的严峻,他就是在钢丝上跳舞,稍微有一丁点没控制好,他就会马上跌入万丈深渊,而当看着众人喝酒取乐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等小何管家睡眼惺忪醒来,看着两个怀中的西戎舞女,不由得感叹果然西戎的女子与汉家的女子各有千秋吧,正在回忆昨夜疯狂之事时,拔都护进来了,而两个舞女慌忙退去,小何管家也赶紧起身收拾衣物行礼。
拔都护赶忙制止住他,紧接着几个侍女将丰盛的早餐端了进来,拔都护笑道:
“今日一早,我便向陛下禀告了你的事,陛下已经回了书信,你且收好!”
小何管家忙接过书信,拔都护道:“我儿且用些早饭!”
小何管家道:“孩儿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以免夏太师那个老贼生疑!”
拔都护随即道:“我儿谨慎是好,但是也不在乎这一时!”
小何管家道:“孩儿岂能不想日日孝顺父亲于膝前,可是一家老小都在汉地,等安排妥当之后,孩儿便来孝顺父亲!”说着便两眼含泪,哭泣不止!
拔都护道:“我儿勿要忧愁,今日一别,不几日便会相见,且暂忍耐数日!到时候父子相聚,天伦之乐,享受不尽!”
小何管家忙道:“父亲莫要再说了,孩儿怕……”
说着,眼含泪光,虽然是痛心不忍离去,但终究还是撒泪而去,而拔都护一副不忍直视,内心有千万般不舍的神情溢于表面,随着小何管家一不小心将一块糖饼碰掉在地的声音,终究是撩开门帘而去,而拔都护那慈父叮嘱离家爱子的声音随即道:“孩儿路上慢些!”随着两人的分别,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永远定格在天地间。
而在服侍的侍女感动不已时,拔都护伸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糖饼,吹掉上面的土,狼吞虎咽的几口便吞了下去,一不小心噎住了,旁边的侍女慌忙上前一阵揉搓,拔都护才终于缓过气来道:“差点要了我的命!”
侍女道:“陛下万金之躯,怎怜惜一块糖饼!”
拔都护叹息道:“如今情形,万事不易啊,且将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送往军中那些受伤需要将养之人吧!”
侍女道:“可是陛下你……”
拔都护道:“快去吧,我每日但有一口素果子即可,今日有这糖饼便是三四日不需要进餐了。”
话分两头,当小何管家回到碎石城中时,已经有太师府中的人前来接应,小何管家随人直接去太师府中,下马之后便要直接去内堂,而接待之人道:“爷爷,怎么出去了一趟忘了礼仪,这不梳洗换装如何能直接见太师呢?”
小何管家笑骂着来人道:“你这狗头不亏我平日里疼你一场,我这心一急,差点误了大事!”
而来人随即带小何管家进入一处房屋,里面早已经有侍女准备洗漱衣物等事,不一刻,小何管家便换洗完毕出来道:“快带我去见太师吧!”
来人于是慌忙领着小何管家前往太师之处,等到了门口,只见太师随身服侍之人示意小何管家停下,小何管家忙上前低声询问:“我的好姐姐,怎么了?”
只见这姑娘道:“你的畜生,我听人说你一夜未归,又去哪里浪去了?”
小何管家忙道:“我的姐姐啊,我这心里啊,只有你这么一个可心人儿,怎么会出去招蜂引蝶呢?”
那姑娘捂嘴笑道:“油嘴滑舌的,尽骗我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