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司马迁,他回到营房里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欲待不加理睬,却又觉得还是过来瞅一眼才能略感安心。
毕竟,将校尉大人的妻子关进囚笼,不闻不问三个日夜,且生受人家的一次跪拜,于情于理于法都有些讲不通啊。
都是那个小贼!
想到今后免不了要与张骞见面,若是那人心存芥蒂,自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从而落了自家的面皮,此事就十分的令人恼火啊。
再想到杨川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司马迁心头就有些上火,忍不住斥道:“是那小贼在做饭食?”
置啬夫赶紧点头,道:“正是那小儿!”
“哼,置馆自有置馆的规矩,岂能让他随意出入厨房?”
司马迁冷哼一声,大踏步的向厨房方向走去,随口说道:“某家倒要看看,一个丐儿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饭食!”
就算这位夫人是匈奴人!
司马迁深深看一眼杨川,却只撂下一句“送夫人去置馆歇息”,扭头便走。
杨川冷眼旁观,再没吭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本就不是司马迁的过错,任何一名大汉帝国的官吏、将军,对奴役之人的态度估计都差不多,除非自己的主人极有身份。
比如,刘彻的仆役应该就很少有人慢待。
他之所以如此,其实还是气不过张骞的忘恩负义,帮着他宣扬一下‘匈奴妻子’的名声,让他不舒服的同时,也给自己腾挪一点空间。
这段日子,杨川大致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当初张骞之所以将他与堂邑父二人支走,毛病可能出在那张‘西域图’上。
另外,那几十车价值连城的于阗玉,应该也是诱因之一。
如此看来,张骞还算厚道,并未对他这个无名小卒痛下杀手……
……
来到一处简陋的置馆,杨川、堂邑父将大家安置下来,立刻走进厨房烧了一大锅开水,让每个人都喝了一碗淡盐水,这才开始生火做饭。
好几人都饿昏过去了,再不弄点食物,真的会出人命。
司马迁那厮还真狠,将十几个大活人丢进囚笼里不闻不问,水米不沾牙的,也不怕闹出人命来?
看来,以后得寻个机会弄他一次,好出一口恶气!
置馆的厨房里常备各种食材,虽然只是极少的鸡鸭羊肉,粮食也只有谷物、青稞、小麦三样,但葱、姜、蒜、韭、葵、崧等菜蔬却十分新鲜。
葵是芹菜,崧是小白菜,这两样菜蔬曾是杨川的最爱,所以,在洗菜的过程中,他忍不住生嚼了几根,只觉得满嘴清香,美味极了。
杨川、堂邑父二人在厨房忙碌着,负责置馆的置啬夫却慌了。
只要是能被送进置馆食宿的,一般都是官家或官家眷属,别看这些人破破烂烂的,你没看是由两队守卒亲自护送过来的么?
他将负责做饭的厨子吼来,站在厨房门口,拱手道:“置馆饭食,自有厨子专门负责,还请二位回房歇息去吧,等饭食做好,我令人送过去。”
杨川拱手笑道:“我家夫人身子欠安,只喜欢吃小子做的饭食。”
摆明了,人家这是官宦之家,看不上置馆庖厨的手艺啊……
置啬夫无言以对,只好讪笑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这位中年汉子转身离开厨房大门,心下有些气闷,使劲踢了一脚自家的厨子,斥道:“瞧瞧,你的饭食到底有多差劲,人家的仆役都进厨房自己操持了!”
厨子不服,梗着脖子嘀咕一句:“哼,嫌弃我的饭食,就看他们能做出一朵花儿出来!”
置啬夫又要抬脚去踢,却瞥见置馆大门外走进来一位官,却是新晋的军侯大人司马迁,不由得缩回自己的大脚,快步迎接上去。
“军侯大人见礼了。”
“人呢?”
“人……呃、官眷都在房里歇息,两名仆役在厨房自己操持做饭。”
“自己做饭?”
来人正是司马迁,他回到营房里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欲待不加理睬,却又觉得还是过来瞅一眼才能略感安心。
毕竟,将校尉大人的妻子关进囚笼,不闻不问三个日夜,且生受人家的一次跪拜,于情于理于法都有些讲不通啊。
都是那个小贼!
想到今后免不了要与张骞见面,若是那人心存芥蒂,自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从而落了自家的面皮,此事就十分的令人恼火啊。
再想到杨川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司马迁心头就有些上火,忍不住斥道:“是那小贼在做饭食?”
置啬夫赶紧点头,道:“正是那小儿!”
“哼,置馆自有置馆的规矩,岂能让他随意出入厨房?”
司马迁冷哼一声,大踏步的向厨房方向走去,随口说道:“某家倒要看看,一个丐儿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