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血雨过,漫雪纷飞,天地一白,雪没过血迹,轿已入院,宣拜天地,后院却是不同于前院的热闹,傅家主立于堂中,心中却没一点底子。
如今宾客满至,皆为四方城之名流,桌上堪堪相谈,唯有角落的一桌上有一人,未开宴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他一袭黑衣,脸上还带有一抹尘土,似途中的旅人,一身的江湖气,他身旁立着杆长枪。
今大喜之日,见那人面容俊逸却颇带几分凶狠,护卫见此也不愿多生事端,因此也并未多理。
新娘子与新郎相持而立,皆是不言,女子凤冠霞帔,无人可知大红艳妆之下藏着的是个怎样的容颜。
如今堂上两人便是此次名震四方城大婚之人,傅家长子傅子石与那神秘的新娘子。
似乎这满座的宾客都未知这神秘的新娘子是谁,因为他们的请帖之上,只知傅家大婚却无其他,来者皆想一睹何样的女子能被傅家主看上,踏入这傅家的门楣。
在座之人除了傅家,便只有方家之人,得知今日大婚女子真正的名字——周心语,她的来历,可是身为在这四方城内与傅家对立多年的方家如今却未到一人。
傅则安面容微笑,起身正要主持突然脸色一变。
隐约感觉到后院传来一股血腥之气,院内飘雪,宾客满座,一些武功甚好的人皆是脸色大变。
“终究是来了。”坐在一侧带着面纱,衣着白衣的陈云瑶阴狠道,无人知道这位坐在次座的女子是何来历,女子浑身散的寒意令人望而止步,因此也无人敢来道好询问。
屋外渐渐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是一片哀嚎之声。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终于,三道血肉模糊的傅家护卫飞入院内,文猖连忙起身手心一抬,一步踏出,将他们击到一方角落。
堂内喧哗,一些武功较弱的不自觉的退到一旁。
“让路!”一声怒吼下,一柄长剑接踵而至,直取文猖命门,傅则安身影一动,拔出腰间剑,一跃而上,打退了那柄迎来之剑。
三道身影立于墙檐之上衣衫,他们身上都沾有些许血迹,一袭大红喜服率先踏出,接住长剑,再次朝二人挥舞而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新娘子身躯隐隐一震,无人察觉到他的双拳微微攥紧。
“疯子!”文猖唾骂一句,仓忙后退,傅则安气息猛涨,剑若洪潮,上前汹涌一剑迎之。
两剑相交,两股强大的气息交杂在了一块,一旁的文猖被突如其来的两股剑气卷飞,狠狠砸在了墙上。
大堂之内,一干人等神情异动,来者皆为这四方城内大小名流,自是一眼便能认出那位衣着红喜之服的少年是谁。
“我傅家大婚,也给方家递了喜帖,方少爷竟如此目中无人,强闯我傅家不说,还想劫亲,是不把我傅家放眼里吗?”傅则安阴狠道,手里的剑也猛进一分。
二人相过伍招,皆是倒退一步,方白桦一抹嘴边血迹,冷哼道:“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随即怒吼一声:“交人!”
‘交人!’二字响彻厅堂,刹那间议论纷纷,所谓交人,自然不可能是作为新郎官的傅家长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便是那位神秘的新娘子,在场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有方白桦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气血翻涌,那是道一直刻画在他心里的名字——周心语。
“我傅家又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傅则安沉声道,双方展开激烈的搏杀,交战之下,方白桦无半分退意,顶着伤也要杀上去。
看戏的人自然是少不了后方的一袭红衣身影与一道白袍身影,二人当是立于此地,便是一道俊秀的风景线,足以迷倒万千少女,阳光破晓细雪映于二人脸颊,好似二人无比般配。
陈云瑶冷笑一声,心想终于来了,是以悄然间身影一动,面纱下的容颜闪过一丝狰狞。
“脏东西。”陈谷秋切了声。
一道寒光直指方白桦,陈谷秋身影一动,人影转瞬而至,三片花瓣落,“锵!”一袭红衣,一身白纱凌空相交一剑,震落四方雪。
一直立于原地的叶今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闪身轻巧的避开了落下的雪皑。
“什么血衣杀神都是假的,我就知道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从景云手中脱身,但这回,你必死!”
白衣女子自然便是一直追杀陈谷秋的陈云瑶,数日不见,似乎她的境界更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