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有些歪。”年乐站起身,站在霍蔚然身后,手指刚想触上他的头,却忽的想到,霍蔚然似乎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想着把歪的圈往中间调整,年乐尽力不碰到霍蔚然肌肤,下一刻只见霍蔚然突然起身,一言不的快迈上楼梯,进了房间。
年乐站在原地,看了看手指,确定刚刚没碰到霍蔚然,却听二楼房门又响了一声。
年乐回头,看到霍蔚然去而复返,快步走来站在自己面前。
年乐抬眸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睛,在弟弟避开视线前,有些意外的从里面看出分拘谨。
霍蔚然向年乐缓缓伸手,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梳子。
霍蔚然手心的伤还没好,年乐昨天给他包扎的纱布,已经不知道去了哪,但年轻人愈合能力就是强,一天时间,手中的伤已经结了痂。
年乐接过梳子,先将它放在一边,转身从客厅拿出医药箱,翻找到消炎的药膏,用棉签涂上霍蔚然手心的两道疤痕,再用纱布包裹。
“这个不仅可以消炎,还可以祛疤。”年乐将纱布系好,低声叮嘱,“伤口尽量不要碰水。”
霍蔚然目光落在被纱布包裹的手掌,动动手指,隐隐有被牵扯到伤口的感觉。
这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却要照料的这般好。
年乐拿起梳子,先取下霍蔚然斜绑的皮筋,梳理几下,尽量不让自己的手碰到他。
霍蔚然头自来卷的弧度适当,是很多人想烫都烫不出的效果,梳起来也不是很费力,只不过束皮筋会不可避免的触碰。
年乐尽量加快度,将皮筋套上自己手指,握紧霍蔚然显硬的头,粗粗一股,皮筋绕两圈都过紧。
霍蔚然头一次有这样新奇的体验,从小到大,霍蔚然都是短,来不及的时候,手指抓几下就够,如今被人从后面轻扯的头收束,尾掠过脖颈,仿佛是被他的手指擦过,热流随着脊柱向下,带来奇怪的酥麻,会让浑身肌肉都不自觉的紧绷。
等年乐做完一切回到餐桌边,霍蔚然才从刚刚的感觉中回神,颈侧残留有感觉,但并不让人厌恶。
霍蔚然手中捏上餐具,有了纱布包裹,餐具接触不到伤处,不仅暖洋洋的,还有种被保护的柔软。
看弟弟对头收束没有意见,年乐继续吃饭,刚咽了几口,却现对面突然停了动作,灰色眸子垂着,似乎在隐藏着什么情绪。
“绑的有些紧了?”年乐看向霍蔚然头,不得不说,这么一打理,面前人比前些时间精神不少。
“没有。”霍蔚然看着碗,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淡漠。
“你手法这么熟练……是给别人绑过?”
年乐安静片刻,眼底原有的些许笑意消失不见,目色却依旧如常。
“是,我还给别人梳过小辫。”
霍蔚然捏紧手中的餐具,半晌后夹一大块西兰花塞进嘴里。
年乐看了眼时间,也加快度吃饭,用十分钟解决完早餐,上楼整理好去赛场的东西,刚到门口,却听后面出声响。
霍蔚然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打着石膏的胳膊和桌边撞了一下,“嘭”得一声响,让年乐出门的步伐硬生生拐了回来。
“疼不疼?”
“撞到哪里?”
年乐细看霍蔚然胳臂上的石膏,再看弟弟的表情,眉目冷淡淡的,倒也没有吃痛的模样。
看着年乐关切的眼神,霍蔚然堵的胸口莫名舒服许些。
“你……有没有留长的兄弟姐妹?”霍蔚然问出刚刚在心底不断盘旋的问题,只听年乐利落回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