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孤竹让申屠乙给尹惜语安排了一处靠后门的僻静小院,这院子与他们主院隔得很远,甚至与其他院子就连是下人的院子都远。
尹惜语知道,申屠孤竹是害怕她察觉到什么,只是尹惜语并不在意,就算不住在院子里,她都可以来去自如,只不过寻个理由住在这里,方便一点而已。
申屠孤竹对尹惜语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还是在偷偷地四处求医,申屠乙也只安排尹惜语的一日三餐就不再管她。
尹惜语趁着这个时间,每日还可以回去陪敏敏聊会天,给她做做饭,就十分完美。
在申屠府邸住下的第二天,尹惜语再次去到了柳情儿家里。
似乎是知道尹惜语会来,柳情儿专门提前支开了父母。
柳山已经许久没开张了,今日去开门做生意,至于柳丁氏,被女儿支出去买好吃的去了,柳情儿预计在晚饭前,父母都不会回家。
尹惜语出现在柳情儿面前的时候,柳情儿呆滞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比起之前的毫无波澜,柳情儿有了少许情绪波动,也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展了。
“想好了吗?”尹惜语问。
柳情儿点点头:“我不会杀了他,我只是想将他阉了!让他永远不能去祸害女子了!”
说完,柳情儿担心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污了尹惜语这个年轻女子的耳朵,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等这件事做完,我和父母就要离开静安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尹惜语见柳情儿语气坚定,知道她是当真下了决心,要好好生活。
柳情儿虽然遭了大罪,可是好在她有一直爱着她的父母,所以她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这也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是遇到那种拎不清的家庭,那很有可能会逼死受害者。
尹惜语在前世也是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
所以她觉得,柳情儿虽然遭罪了,可是她也算是遇到了好的父母,愿意陪着她走出来。
“若你想好了,我便带你过去。”尹惜语道,“你当真能控制住自己?”
让受害者去见施暴者,尹惜语觉得,对柳情儿有些太难了。
但是如果她能正常去面对这些,对她也算是一种解脱。
柳情儿浑身战栗,惨白着一张脸,她恐惧,害怕。
这阵恶心和惶恐持续了许久,可是最终,她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是血丝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尹惜语,而后点了点头。
以防万一尹惜语还是给柳情儿下了一道镇定符。
她带着柳情儿,来到了关押申屠恭谦的地牢。
虽然说是关押申屠恭谦,但是他毕竟是申屠家唯一的大公子,这地牢的待遇比起平日用度也不差。
相当于是一个小房间,申屠恭谦在里面舒服得很。
尹惜语和柳情儿此时还是隐身的状态,就瞧见申屠恭谦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了尹惜语的镇定符,柳情儿的情绪一直还很平静。
只不过尹惜语也知道,这符咒也只能压抑着她波动的情绪而已,但是该有的情绪并不会少,只是不会强烈地泄出来。
柳情儿先躲在尹惜语的身后,直到现,原来所有人都瞧不见她们,她才从尹惜语的身后,慢慢探了个脑袋出来。
柳情儿在心里,其实幻想过太多次,面对施暴者的场景,但是她从没想过,会是这番样子。
自己和家里人都在受罪,而这个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还在优哉游哉地在地牢里享福。
这是什么狗屁地牢,里面的配套比他们正常人还好!
柳情儿并不是被一直养在家里的深闺小姐,所以她一下就猜到了,这个人,非富即贵。
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很有可能根本不能手刃这个畜生,因为她做的一切,会给自己家人带来灾难。
尹惜语见柳情儿突然望向自己,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般,肩膀也控制不住地战栗,明白了她的心思。
眼看着施暴者在自己跟前,却不能做任何事情,真的会叫人崩溃。
“化学阉割了吧。”尹惜语平静地说道。
柳情儿不太明白,只是盯着尹惜语,默默落泪。
尹惜语道:“就是太监。”
柳情儿本来分散的瞳孔,一下就亮了亮。
“真的?”柳情儿声音中带着雀跃。
尹惜语点点头:“如你所愿,至于后面他会被如何定罪,我应你,他绝对不可能逃脱任何一项指正。”
柳情儿一把抓住尹惜语的胳膊,她的力气很大,泪眼婆娑的眸子,熠熠生辉:“当、当真?”
尹惜语没有再说话,反而示意她看申屠恭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