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之后,南嫣心中有些失望,但此刻也没办法了,她只能坐在王府门前苦等着,一直等了三天,每天往返一个来回,有好几次因为等的太久干脆就坐在那个石墩前睡过去了。
直到第三天早上,她才终于等到人。
赵时栖才终于回来了。
南嫣远远的就瞧见一辆马车朝着王府正门的方向驶来了,尤其是看到十七从车里下来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上去,脸上带了一丝欢喜的笑容,然后伸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十七,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这几天一直在门口等你。”
赵时栖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身去看,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又看到对方那苍白的面色,眉头不自觉地就皱起来了,“怎么又是你,你来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你。”
赵时栖看到她只觉得胸口烦闷,他想起了生病的颜颜,大概那天晚上真的被气着了,颜颜一回府就病了,病得甚至都站不起来,再看到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罪魁祸,赵时栖的脸色不自觉地就冷了下来。
一旁的管家赶紧上前来接人,“世子,您回来了,章大夫……这……”
赵时栖这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对着管家吩咐,“你先带章大夫回府,让他看看颜颜怎么样了,这边的事情等我先处理好再说。”
管家得了吩咐自然是带着大夫赶紧进了府,而南嫣还在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看他冷冰冰地对着众人吩咐,那样陌生的气势,还有他甚至都不肯看她一眼。
这让南嫣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她抿着唇,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十七,我是来找你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赵时栖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不觉得自己的行踪有必要告诉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这人还是气病颜颜的罪魁祸。
赵时栖皱了眉,“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以离开了。”
他低头看她一眼,看她眼里还闪着泪花,但他此刻真的没心情跟她纠缠。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南嫣一直拽着袖子不肯放,她脸上明显有些着急,一路跟着他往前小跑了好一段距离,“不是的,不是的,十七,你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的,你先别走,等我一下好吗?”
赵时栖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
他扭头看着南嫣,看她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的台阶上,然后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用包裹得很干净的食盒,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他面前,然后满眼期待地把食盒递给他,“我给你做了很好吃的槐花点心,费了不少心思的,你也知道现在都七月了,槐花早就没有了,这还是我去年封存起来的花瓣,其实我每年都会提前存一些的,就为了……”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赵时栖却只觉得麻烦,干脆打断了她,“我不喜欢吃甜的,而且我不吃陌生人做的任何东西。”
陌生人?可是她不是陌生人啊。
南嫣表情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委屈的表情,她把手指翻过来伸到他面前,指头红红肿肿的,看着有些可怜,
“我很辛苦才做出来的,手指都烫红了,你吃一块好不好?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这是我们成亲前一天,你说要吃的我才一直记着的……”
赵时栖目光落在那双柔软纤细的手指上,指头有些红,他有些不舒服地移开了视线,直接拒绝道,“我说了我不吃外人做的东西,以后没事别再来烦我了,我真的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说着便不再理她,转身就要离开,倘若不是那天推了她,让他心存愧疚,他也不至于在门口被她耽误这么久。
赵时栖抿紧了唇,他真的得回去看看颜颜的身体怎么样了?
南嫣却还是抓着他不肯松手,她神情越来越焦急,抓着他的力道也越来越紧,“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赵时栖是真的厌烦了,“不记得。”
“那这个呢?”她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到他面前,眼里满是期盼跟紧张,“这个玉佩你还记得吗?这是你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是你成婚前送我当定情信物的,你说玉佩是你以前最重要的东西,以后我会是你最重要的,你自己说过的,你怎么能忘了呢?”
她说着都快急哭了,眼眶通红,又开始从口袋里乱翻,然后翻出一枚珠钗递到他眼前,“还有这个的,这枚珠钗也是你要送我的,就在你失踪的那一天,你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好好想想啊,我才是你的嫣嫣……”
赵时栖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玉佩和珠钗上,他没想到她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一环套着一环的,要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话,或许他真的快要信服了。
赵时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冷冰冰的,“行了,别装了,你说的这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让人查过你的身份,栖霞山庄的四小姐,如果你想通过我为你父亲报仇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他一直怀疑,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能那么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所以当晚就派人去查了,不止查到了她的身份,他还知道了,她跟这一年的时间都是跟那天晚上的男人住在一起的,两人平日里也是以夫妻相称,所以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他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牵扯呢?
后来查到她的身份,他就明白了,这女人大概是想通过他为他父亲报仇,毕竟栖霞山庄是平南王府一手覆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