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秋沉望着这样的她,突然低声问了句,“那我呢?”
南嫣听到这话时,身体微微僵硬。
她眼睫颤了颤,目光落到面前的叶秋沉身上,他神情有些复杂难堪,还有一丝哀伤跟祈求,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你答应过我的,会给我一个机会的,你现在又要放弃我了吗?嫣嫣,别这样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过这种平凡的日子不好吗?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你忘了他好不好?”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越来越紧。
南嫣沉默了一瞬,好久之后,嘴唇才动了动,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十七一个人。”
“除了他……别人就不行了吗?”
南嫣眼中露出一丝愧疚的情绪,她咬着唇,最终还是点了头,“对不起,十七就是十七,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行。”
她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叶秋沉松了手,骤然往后退了一步。
尤其是听到她那句肯定的答案之后,只觉得浑身都在冷,好像被人用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湿,心凉了彻底。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此刻的情绪?
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疼,那滋味很不好受,像是有人重重挤压着心脏,稍微呼吸重一点,就觉得被无数根针刺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断在胸腔内蔓延开来。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叶秋沉是真的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
明明……他努力了这么久的,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陪着她度过了这一年的快乐时光,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以为……她多少是有些喜欢他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影十七他只是出现了一次而已,就只有那一次!
就让她毫不犹豫地反悔退缩了,让他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全都白费了,为什么他拼尽全力还是得不到她的一丝在意?
难道她对他,就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吗?
叶秋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泛酸,他下意识别过脸,不想让她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可是余光瞥到她此刻魂不舍舍的样子时,心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此时的胸口空落落的好像被什么挖空了似的,密密麻麻的刺痛逐渐蔓延全身,让他连大脑都有些混沌痛苦起来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拼尽了全力去照顾她,在她眼里,他仍然是比不上影十七的,他永远也取代不了他。
叶秋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脚步踉跄着,整个人仿佛有些承受不住了似的,转身就往外走。
他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想离开这儿,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叶秋沉面色白,他捏紧手指,几乎是狼狈似地逃离了这间院子。
而南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露出愧疚的情绪,她嘴唇张了张,但最终什么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去追。
她此刻全部的心神都系在了十七身上,已经无暇去顾及旁人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了,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十七记起她来。
南嫣努力回忆着,她想起两人在村子里隐居的那段日子,还有两人准备成亲的前一天,那个铁憨憨抱着她不肯撒手,一边脸红一边在她耳旁认真说着要生小十七的事情,还有他第二天临出门前还说要吃她做的槐花糕点心,可惜到后来他都没有吃上,而她的糕点也没有做完……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回忆,他明明那么喜欢她的,他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只要她告诉他了,他就一定会记起来的。
南嫣轻轻擦了把眼泪,很快就平复了情绪,想到从前的那些事情,心头又有了些安慰,她现在终于可以做给他吃了。
……
第二天一早,南嫣就起来了,昨晚叶秋沉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她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总之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管他了。
她忙碌了一早上,终于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完全了,然后就直接去了平南王府。
她昨天听到他身旁的小厮说了,后来又找人去打听过了,如今的十七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影卫了,他是平南王府的世子赵时栖,可是在她眼里,不管他是影卫还是世子,她在意的都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南嫣走了好久才终于找到平南王府的府邸,真正的高门大院,门前是两尊威严高大的石狮子,府邸周围戒备森严,南嫣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看门的护卫拦下了。
“哪里来的野丫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王府也敢擅闯?不要命了吗?”
南嫣被两人推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道,“没有擅闯,我是来找你们世子的,能麻烦你们帮我通报一下,就说……就说有个叫嫣嫣的姑娘找他有事可以吗?”
护卫果断摆了摆手,十分嫌弃地拒绝了,“通报什么通报?我们帮你通报也没用,世子这几天都不在府里,有事出门去了。”
南嫣脸色有些白,立马着急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十七他真的不在府里吗?那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护卫被她追问的不耐烦了,直接摆手让她滚远点,“你这女子怎么事情那么多,世子的行踪我们怎么怎么敢窥探?反正世子不在府里就是了,其余的我们都不知道。”
南嫣又纠缠问了好久,最后那护卫实在是招架不住了这才稍微透露了点风声,据说是那日花灯节之后,世子的未婚妻就生病了,世子这次出门是特意去请大夫去了,少说也得要个两三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