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喻白醉眸微醺,眼尾也微微發紅,他聲音里夾雜著酒意,「頭疼。」
池念晚眉心輕蹙,喝了酒還要抽空來拿合同,他這?個總裁做得?也挺不容易的。
「你怎麼來的?」
「他們送來的。」
池念晚四周環顧了圈,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他們人呢?」
「走了。」
池念晚震驚:「那他們把你丟這?里了?」
時喻白垂眸盯著她,慢悠悠搖頭,薄唇輕啟:「不知道。」
池念晚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醉了的時喻白莫名有些乖巧,讓他自己回?去,她也不太放心,池念晚抿抿唇,語氣帶著誘。哄道:「你先?跟我上去,然後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好不好?」
「好。」
老舊居民樓沒有電梯,池念晚住的樓層在五樓,她抓著時喻白的衣角帶著他慢慢往上走,還時不時回?頭看他幾眼,生怕他搖搖晃晃地從樓梯上摔下去。
池念晚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門?,剛把燈打開,就被?人猛地拉進懷裡,她身體僵硬幾分,手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時喻白把人禁錮在懷裡不鬆手,粗糲手掌包裹著她的後腦,眼眶發紅,嗓音低沉沙啞:「晚晚,對不起。」
他知道孟英英做得?那些事了,大?四那年回?到公司後,因為不情?不願,就一直賭氣和他們對著幹,如果當初他不那樣,也許就沒有後面的事了,他們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獨屬於他的氣息在充斥著鼻尖,聽?到他的話,池念晚再也繃不住了,心裡滿是愧疚感,壓了這?麼多天的情?緒也全都在此刻涌了上來,淚水在眼眶滑落,浸濕了他胸膛前的那塊衣服,她帶著哭腔道:「時喻白,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明明是我先?放棄的你,你現在還對我這?麼好。」
那份合同上面寫著,後續出了任何問題,都由他來負責。
時喻白掩飾住眼裡的隱忍,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等懷裡的人平靜下來後,不斷重?復安慰著:「不是你的問題,晚晚,這?不是你的問題。」
平整的白色襯衫被?她抓出了褶皺,池念晚清晰地聽?著他的心跳,哭得?一抽一抽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來墨城的原因?」
時喻白愣了下,幽深的眼眸眯了眯:「你都知道了?」
池念晚帶著濃厚的鼻音道:「嗯,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一點事情?都別再想瞞著我。」
時喻白聽?著她霸道的語氣,胸腔震了幾下,溢出幾聲低笑?:「這?麼霸道啊?」
「你別轉移話題。」
池念晚掙脫開他的懷抱,臉頰微微泛紅,嘴唇緊抿。
時喻白眼皮聳搭緊盯著她,神色認真:「害怕你會有負擔。」
晚上喝了不少酒,剛剛在樓下一吹清醒了不少,屋內熱氣十足,酒精上頭,只覺得?混混沌沌的,有些站不住。
池念晚還想接著說話,便聽?到他接著說,「晚晚,等會說好不好?」
她這?才記起來,他是喝了酒的,剛剛就在說頭疼,池念晚扶著他往沙發上坐去,又跑到廚房給他泡了杯蜂蜜水遞給他。
「你喝了多少酒?」
時喻白喝下後,才覺得?緩解過來:「沒喝多少,可能喝得?有點猛。」
池念晚看了眼時間,兩人糾纏了兩個小時,樓上傳來噠噠的腳步以及珠子?掉落在地上,持續彈起來的噼里啪啦聲,沒多久又歸於平靜。
望著他難受的樣子?,池念晚起身去洗漱間翻找著些什麼,過了會對著他道:「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一會洗漱完直接睡覺吧,你睡那個房間。」
說完後,她回?到自己房間,砰得?一下把門?關上。
池念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並沒有睡著,外面細微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她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腦袋裡細細盤著今晚沒有問完的事情?。
臨睡著前,迷迷糊糊記起合同還沒有讓他修改,明天早上一定要想著這?件事。
——
早上六點的時候,墨城下了一陣急促的雨,沒半個小時就停止了,天亮後太陽依舊升起,仿佛這?場雨沒有存過般。
因為沒有定鬧鐘,池念晚醒來後已經九點了,她睡眼惺忪的光腳走到外面,看到廚房裡那個修長的背影后,冷不丁頓了下,然後穿上拖鞋,跑進了洗漱間。
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頭髮很亂,眼因為哭過還有點腫,早上睡蒙了,把時喻白還在這?里的事情?給忘了。
時喻白聽?到動靜,把熱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看著池念晚磨磨蹭蹭從洗手間走出來,眉心輕挑,慢條斯理道:「以你的度到這?里,估計又得?重?熱了。」
池念晚:「……」
怎麼辦,突然有些尷尬是怎麼回?事?
她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看到了桌子?上的小籠包。這?家小籠包是這?附近最?好吃的了,但每天都是剛出鍋就會被?賣光,如果想要吃的話,得?起很早就要排隊。
她疑惑道:「你是怎麼買到這?家小籠包的?」
時喻白:「排隊。」
???
「那你是怎麼知道得?早起排隊的?」
時喻白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指了指粘在牆上的便利貼:「在那上面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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