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说话,他身旁的宋渡渡沉默不语,唇上挂着淡到几乎察觉不出的的浅笑,一如既往地冷静、理智和克制,周身散着浓烈的疏离感。
可他的眼神似乎并不疏离,肆无忌惮地在梅元瑾身上流连。
即便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他也没有丝毫躲避或兵荒马乱,眼中始终流露出像热巧克力一样浓稠的温柔、宠溺与缱绻。
梅元瑾对这样眼神并不陌生,因为魏川凛经常用这样的眼神注视她。
她不懂这种眼神背后的含义,只是觉得这种眼神没有任何冒犯之意,不会令人产生不适感,亲近感油然而生。
她唇角的微笑始终客气,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视线。
“我们现在要去试穿礼服,等会儿再说吧。”
陆如瑶拉着梅元瑾走向客厅。
程越和宋渡往相反方向的羽毛球场走去,前者继续没讨论完的话题,“brendan他们部门交上来的提案,我们讨论过了,可执行性很高。”
后者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回头望了一眼两位的方向,目光紧紧锁着陆如瑶身旁那道红色身影,眼神情绪幽深莫测。
客厅里,两位销售在等候,边上放着一个移动衣架上,上面挂着七八套礼服。
陆如瑶怀孕七个多月了,孕肚已明显凸起,四肢也偏圆润有肉感,但她无意遮掩,挑选的礼服很性感,深v领,大露背,修身,高开叉……仅有三条是高腰裙,彭起的弧度巧妙遮挡孕肚。
怀孕了,胸围也跟着上涨,她穿深v领时,双峰之间的沟谷十分清晰。
梅元瑾瞧一眼,羞涩地移开了视线,心里很是佩服她——她好大胆,什么都敢穿。
陆如瑶看着她小脸蛋上的红晕,笑了,“元瑾,我有的你也有,你羞啥呢?”
她抿唇笑着,“我……没怎么见过,怪不好意思的。”
陆如瑶托了托傲人的雪桃,得意地笑,“你要不要来摸摸?”
梅元瑾:!!!???
陆如瑶大方地令她害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她的青涩娇羞格外可爱,陆如瑶的眼神温柔又热烈,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心里柔软至极,痒痒的,酥酥的,蓦然生出把她抱到怀里揉捏、抚摸、亲吻的冲动。
她抬手咬了咬了大拇指,微微的痛感将她拉回现实——想起程越给她喝中药,试图让她改变,她觉得更好笑了
她招了招手,销售呈上一条渐变蓝色星空礼服,布料上点缀着大量的渐变色连片,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元瑾,这条裙子我觉得适合你,特意为你挑选的。”陆如瑶对她说,“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要试试看吗?”
梅元瑾有些意外,摸着耳朵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到她跟前,“如果合适,你可以穿着来参加我先生的生日宴。”
梅元瑾试了礼服,很合身。布料上的亮片随着她的步伐闪闪亮,她很喜欢。
试了大半个小时,陆如瑶最终选定一条蓝色丝绒深v吊带,衬得本就白皙的她愈加高贵。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条裙子感觉很适合画油画,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画一幅呗?”
这话当然是对沙上的梅元瑾说的。
“吴教授比我画得更好。”她说,“我担心我画不出你万分之一的美。”
“每年我生日,外公都会给我画一幅油画,我有很多。你是冉冉升起的大画家,我想看看你画笔下的我。”
穿着蓝色丝绒裙的陆如瑶确实很美,梅元瑾看了很多人像油画,也想尝试,于是就答应了。
“等我从海州回来。”
选定了礼服,厨房送来小夜宵,“我们去看他们打羽毛球,边看边吃?”
梅元瑾看了眼时间,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
佣人端着夜宵,跟在两人身后,来到室外羽毛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