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马上就要降下来了,现在他们就是想自保都很困难,谁也无力去帮助村民们阻挡这煌煌天威。
天变的黑漆漆的,天空照不下一丝光亮,空气也变的水润润的,就像是腾起一片薄雾,把他们的存在映的时有时无,仿佛给他们的命运也盖上一片氤氲。
气氛很压抑,没有一人言语,他们谁也不信就靠着顺子布下的一层薄薄的护罩,就能挡着冰雹加陨石这样的天灾。
沉闷的空气中透着丝丝绝望,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只有王玲儿的低声抽泣,大树把王玲儿拥在怀里,在他耳边小声低语着不会有事的。
冰棱天脸色白的和已经变回原样的玦并排站在一起,无畏无惧的他也感受到了天威的恐惧,他干咽了一口吐沫,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握住了玦一只手。
玦被冰棱天握住,身躯猛的一震,她是有底牌可以保住他们这几个人的命的,可是她却不知道他们回去的时候该怎么面对村里人的目光。
从他们来时的二百多人,变成了现在这几个,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玦甚至不敢想象见到他们的样子,恐怕李恶霸见到她们之后会当场羞愧自杀,大树和冰棱天估计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若是冰棱天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让村民们分散,若是聚在一起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李善紧紧握住李恶霸的手,咬着下嘴唇,满怀希望的看着他的脸,李恶霸只能报以苦笑,仿佛是为了打破沉默气氛似的,李恶霸开了口:“阿善啊,见到了吗,无论是玦还是你这位叔叔,都是比你爹强的人,你以后就要以他们为目标,不能把我当成你衡量实力的标杆了。”
“嗯,嗯。”李善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抬起时泪水已经溢出眼眶。
顺子抬起一只手,接住了雾气凝结成的一些小冰晶,然后照样是开心一笑:“冰雹要来咯,别离开我的防护范围,不然我可保不住你们。”
玦从沉思中惊醒,下意识的想挣脱被冰棱天握住的手,可是又停住了,用左手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精致华美的卷轴,这卷轴是初给她的,说里面封着极强的防护源技,虽然具体有多强玦也不知道,因为她没用过,不过今天她可能就要知道了。
玦拿出卷轴正要打开,顺子连忙叫住她:“诶!前辈!这卷轴可不能随便用,我最怕的就是这东西了,你还是看我能不能守得住你们,若是真守不住了你再用也不迟。”
“好。”玦把卷轴收起来,握在身后,随时准备能用出来:“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这就对了嘛前辈。”顺子好像是个没心没肺的话痨,不会紧张还能不断的自说自话:“前辈啊,你早该相信我的,我可是个好人,我们佣兵团里的人都知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把自己变老来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好骗的,你只需要吱呼我一声,哪怕是跟我没关系我都会来帮一帮。”
玦轻鄙了他一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也是,毕竟像我这样的好人不多啊。”顺子对将要来临的风暴没有一丁点紧张感,还在不停的说:“不过前辈,你是真的这么年轻还是驻颜有术?我个人很倾向于第二种哦,若真的是第一种就太可怕了,心计成熟,实力强大,我都忍不住想抱大腿。”
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虽然顺子一直这么说个不停,但是气氛着实是没那么压抑了,他这个主要防守者都一直在这口若悬河,他们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前辈?你不会真的是第一种吧?真是难以置信啊,前辈竟然这么年轻,以后照耀大6的群星之中必定有前辈一席之地。”顺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们的神色变化,他现大树和那几个孩子神色都有些许好转,玦和李恶霸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顺子也不傻,眼珠一转就知道了他们在苦恼什么,于是顺子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啊,说到头来还是怪我,要是我早把那畜生一刀结果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也不会连累你们这些无辜的人,你看,那畜生的命就是顽强,到现在还着对我们叫呢。”
李恶霸脸色黑的就像炭一样,他沉声说道:“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现在能救回我的村民们吗?”
顺子无赖的摇摇头:“不能。”
李恶霸又问道:“那你能为他们负得起责吗?”
顺子又摇摇头:“也不能。”
李恶霸像是气急了大吼:“那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顺子收起他的吊儿郎当,正视李恶霸说道:“虽然我救不了他们,也负不起责,但是我可以向他们赎罪,我可以跪在他们每个人坟前忏悔,而且我还可以像你保证,我,江杨顺,以雪狼佣兵团的名义,保证让每一个在这场风暴中死去的人家里衣食无忧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