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愣了愣,意外她的出現:「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會會看著他臉上的傷,聲音微弱:「我還是……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
「你的傷。」離近了看,發現比白天還腫了,剛才在車上想了一路。不好好處理的話,只會越來越嚴重的。
恰好車輛到站,就停在他們面前,有乘客等著上車。
為了不擋到他們,江會會拉著有些出神的周宴禮離開這兒:「前面有一家藥店。」
周宴禮乖乖任她牽著,朝藥店走去。
好一會兒,他才回神。
低頭看去,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個頭不高,比他矮不少。他看她是俯視,甚至能看見她頭頂的發旋,只有一個。
聽說一個發旋的人都很乖。
她也很乖。
護士在裡面給他塗藥,江會會齜牙咧嘴地看著,仿佛傷口在她身上。
她請求護士稍微輕一點,又去問他疼不疼?
少年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平時揍起人來毫不手軟,一打十都不在話下。
此刻卻拉著一個小女生的的袖子撒嬌,說挺疼的。
江會會想了想,從包里摸出一顆糖,拆開餵他嘴裡:「吃點甜的就不疼了。」
哄小朋友的拙劣手段。
周宴禮不愛吃甜食,平時但凡沾點甜口的菜他都不吃。
這會一整顆糖全塞他嘴裡了,那種甜膩到發齁的感覺,卻沒那麼難忍。
他將糖球抵到左腮:「你那書包那麼重,就是帶這玩意兒?」
她嘟囔:「才沒有。只剩一顆了,很貴的。」
看她那個寶貝的模樣,他樂道:「這麼貴還捨得給我?」
她抿了抿唇,抱著書包不說話。
周宴禮眼眸微眯,逗她:「我對你這麼重要啊?」
她頭埋的更低,雖然沒有直接承認,可此刻的反應就像是另一種默認。
他身子後仰,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外套和書包此時都在江會會手裡抱著。
她猶豫好久,終於再次開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把嘴裡的糖果咬碎:「感覺挺好的。」
「傷不疼了?」這藥膏的效果這麼好嗎,剛塗上就不疼了。
「不是說傷。」
江會會疑惑,那是說什麼?
「我是說,有親媽寵的感覺挺好。」
一旁的護士:「……」
終於上好藥了,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現在的高中生都怎麼回事,早戀都不分場合。
長得倒是挺養眼,就是行為舉止過於膩歪了。
還玩的這麼花,媽媽都叫上了。
她將棉簽扔進垃圾桶里,說了注意事項,然後又說:「待會直接去前台結帳就行。」
江會會和護士道謝,又對著周宴禮的臉左看右看:「護士剛才的話你都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