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申忙道:「當然不是。」
他要是早知道鄒老願意收他為干孫子,他哪裡還需要聯繫十八班的同學們家長們替他撐場子,鄒老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鄒長英哼了一聲:「不是就好,話我已經放出去了,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不過我分明有提前跟鄭開陽說,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裴舍將目光投向鄭開陽。
鄭開陽面露驚詫,顯然沒想到這鍋還能甩到他的身上:「您那天只是隨口一提,我不知道您是開玩笑還是真心的,未經求證的事情告訴了裴申,要是最後只是一句玩笑,豈不是要讓他空歡喜一場?」
鄒長英好笑道:「就你最為小申著想。行了,就送到這吧,別忘了下周末來技術部指導工作。」
裴申點點頭:「肯定不會忘記。」
鄒彥青走到裴申身邊,低聲對他說:「爺爺對你挺滿意的,別看他對你一副挑剔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早就樂開花了。」
「真的?」裴申不太敢相信。
鄒彥青沖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裴申頓時會意。
是啊,這世上還有誰比鄒彥青這個親孫子更了解鄒老的呢?
等鄒家人和十八班的同學們走後,鄭開陽終於找到機會和裴申獨處。
他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遞給裴申:「送你的成人禮,希望你會喜歡。」
裴申也沒避諱什麼,當著鄭開陽的面打開。
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枚色澤瑩潤的玉佩,玉佩的圖案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寓意祥瑞。
裴申打量著盒子裡的玉佩,語氣多了幾分揶揄:「鄭總真是大手筆,用純度如此之高的羊脂白玉打造的玉佩送人,怕是我傾盡所有,也還不起這個禮。」
鄭開陽何嘗不知道這個禮物太過貴重,裴申不一定肯收。
但他在一場拍賣會上,偶然見到這一枚玉佩的時候,就已經替它找好了主人。
它太適合裴申了。
除了裴申,鄭開陽找不到任何人能配得上這枚羊脂白玉龍紋佩,他想把它送給裴申,卻必須找好充分的理由。
「當初我拍下這枚玉佩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覺得有了它,能讓你更容易完成你想做的事情。」鄭開陽沒有說的是,戴上它,就相當於戴上了他鄭開陽的烙印。
裴申微微蹙眉,他看向鄭開陽,想從對方的表情中探索出什麼。
他甚至懷疑,鄭開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想要脫離趙家的打算。
這枚玉佩雖然只是個物件,但他從鄭開陽口中得知,它已經出了物件的範疇,更像是一個象徵,或者說是憑證。
有了它,只要鄭開陽能去的地方,裴申都能去。
任何圈子,鄭開陽有資格進去,裴申也同樣擁有資格。
代價是,他將永遠被刻上鄭開陽的烙印。
不過裴申想得很開,一枚玉佩而已,他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