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话要是让外头的人听到,怕是要拉去教育改造。”
“哼,你也别吓我,都一个村儿的,沾亲带故,谁乐意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赵母没好气地按了按赵墨尧伤口的边缘,给了点教训。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还搞拿啥pi斗,简直乱套胡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村儿齐了心瞒着,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任务按时不保质量地也完成了,谁也不能说他们的不是。
“行,药擦好了,你睡觉的时候注意着点,千万别翻身,不然药都蹭到床上,白抹了。”
赵母站起来,把药罐小心盖上,擦了擦手,才给赵墨尧拉了被子,好好地给盖上。
赵墨尧想起自己还没洗澡,浑身难受,头疼得就更加厉害了。
赵母一见他这模样,劝道:“忍忍,先睡一觉再说。”
赵墨尧“嗯”了一声。
赵母又摸了摸他额头,见没有烧的迹象后,便打算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刚走到门口,就听赵墨尧道:
“妈,你能让苏白进来一下么?”
赵母落在门上的手一顿,眉头顿时拧紧,转身,严肃且不赞同道:
“大晚上的,你叫人家一姑娘家进来干什么,教你的东西都给狗吃了?”
赵墨尧感觉太阳穴噗通噗通地跳,血管胀得痛,声音更是沙哑得厉害:
“妈。。。。。。我想,见她。”
像是在祈求。
没有了往日的强势,刚硬。
赵母心软,可还是道:“我只告诉她你想见她,但人家乐不乐意进来,我不保证。”
村儿里虽然不讲究太多礼仪规矩,但大晚上的,男女同待一室,要是叫别人知道,还不知道要说些啥。
已婚的都要讲个名声,何况还是俩没谈对象的娃娃。
哎。。。。。。
赵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总觉良心上过不去,应该拒绝他的请求,可。。。。。。到底心是偏的。
打开门。
“嚯,你俩跟门神似的站着,吓我一跳!”
赵母抬眼就见苏白跟柳兰靠着墙壁站着,一人撑着一把伞。
苏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那个,赵墨尧他的伤严重么?”
柳兰也看着赵母。
赵母摆摆手:“不碍事,他体格好,就那点儿擦了皮的伤,过几天就好全乎了。”
说话的时候,她都不敢看苏白,总觉对不起人家。
纠结片刻,还是开了口:“苏知青啊,我儿子有事儿跟你说,你方便的话进去找他一下吧。”
“嗯。”苏白点了点头。
赵母看着苏白进屋,她手放到门上,顿了片刻,还是没关上,就这样开着。
虽然风冷了点,但比起可能生的谣言,这点冷,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正要离开,转身,就对上了柳兰。
柳兰朝她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并未达眼底,含着淡淡的失落,钨丝灯的光只能勉强照亮让人看清楚轮廓,赵母便没觉到她的异常。
“既然他没什么事儿,那我也放心了。”柳兰状似不经意间,扫了眼房间内,又道:“我去休息了,阿姨你们也早点睡吧。”
赵母笑着点了点头:“好。”
赵母并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坐在堂屋里的板凳上。
从厨房回来的赵灿灿看到自家老妈,一个人愁眉苦脸地盯着雨呆,便好奇:
“妈,我哥又没啥事儿,你这表情是咋了。”
说着,赵灿灿也拉了个板凳,靠着赵母坐下,轻轻将头靠在她肩头。
赵母抬手,摸着女儿有些粗硬的头,叹了口气:
“苏知青她,长得可真美。。。。。。你妈我这辈子,见识到这样一个美人,也算开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