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说:“那时候确实是恰巧,喻章把课调到了下午,下课后我接到陈叔的终端,才知道你易感期,但是等我赶过来,你已经被送进更高等级的隔离室。”
霍仰皱了皱眉:“等等,你接到陈叔的终端才知道?我那时候给你了消息……你没收到吗?”
岑真白眨了下眼睛,他抬起头来,轻声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我在手机上给你了消息。”
“手机……”岑真白念着这两个字,整件事,他一下了然了,“我那时候没有带手机在身上,我放在了三楼房间的抽屉里。”
“所以……”霍仰低声说,“那个时候你来了。”
“嗯。”
霍仰静止了一会,忽然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
岑真白心一跳,半晌,犹豫地问:“哭了?”
a1pha捂着脸摇了摇头。
岑真白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哪怕没有这件事,我也会退婚的。”
“我知道,”霍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又想起了当时侮辱岑真白的那些行为。
四年前的他还能以岑真白也对不起他来给他脱身辩解,但现在呢?岑真白根本没做错事,却承受了他无端又莫名的恶意与伤害。
当时他为什么没多问几句?早知道缘由,他们分开后,会不会还能做朋友?会不会也不至于整整两年,岑真白看都不看他一眼?
霍仰忘了当时他刚过完易感期,忘了他积载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怨气。
最根本的,是他那时的心态和角色完全不同于现在。
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影响,不是“早知道”三个字可以概括的。
岑真白把手贴上玻璃,笨拙地安慰他:“给你牵手,不难过了。”
霍仰抹了一把脸,他胡茬长了出来,整整五天没刮,看着更憔悴狼狈了,他伸手,贴上去。
他的手比岑真白的大了好多,手指都长出两个指节。
岑真白弯了眼睛,正想说什么
“啧啧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嘉能推门进来,打趣道,“诶哟,手贴手呢?好青春啊,牙酸。”
两人集体怔住。
被长辈见到了这么肉麻的一面,岑真白反应过来后唰地收回手,站起来,“阿姨。”
江嘉能直接无视了苦逼兮兮的亲儿子,朝岑真白拥上去,“诶哟太好了真白!咱们亲上加亲!”
岑真白也抬起手,淡淡笑起来。
“我儿子终于有点出息了,”江嘉能看着想抹泪,“也不枉我来探一探监。”
霍仰黑脸:“……妈!”
江嘉能:“怎么了?见我能抱到真白是不是很羡慕?”
霍仰:“你好幼稚。”
“哈,”江嘉能嘲笑,“也不知道真白刚退婚那时,天天在房间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霍仰猛地站起来,红着脸,拍向玻璃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恐吓:“妈!别说了!”
反正霍启没回家,江嘉能也陪着岑真白在休息区住了下来,三个人很久没这么坐下来,一起聊天了。
只是,两人都规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