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娜见附近的人纷纷竖起耳朵,探过头来,眸中闪过狡黠。嘴里继续说着委屈的话,句句直指青玉欺生,看不起西夷蛮族。
青玉是苏家家生子,从小跟着苏樱雪,习书识字,苏家又自诩书香世家,最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因此,她受到的教养比寻常人家的嫡女还要严格,又时时被其他的丫环捧着,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可怜又说不出话来。
愤愤扫过围观的奴仆,第一次不顾形象的跑回落樱苑。
围观的奴仆也惊讶的瞠大眼睛,看来这关漠王府的后院要变天了。得赶紧去告诉亲朋好友,免得一不小心得罪大神。
青玉回到落樱院时,正好遇上出来的独孤雁。原本清秀的面孔因为气怒,变得狞狰,礼也不施的,站在那里。青玉已经成年,身材高挑,比起只有十四的独孤雁高出小半个头,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独孤雁,目眦欲裂。
独孤雁眼也不抬,对着一旁的翠瑚说,“青玉目无尊卑,搬弄是非,挑拨主子关系,送回苏家,免得带坏了表小姐。”
“是!”翠瑚应一声是,便有两个粗壮婆子上来扭了青玉的胳膊往外走。青玉被点了哑穴,只能瞠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樱雪的房间。她不明白,怎么一下天就变了,小姐为什么不出来帮她说句话。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主子此时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秀披散,泪痕狼藉,肩上血迹斑斑,脑子里混沌如浆糊。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独孤雁到了落樱苑,摒开其他人,突然出手如电扼住她的咽喉,只说了一句话:“苏樱雪,再有一次就划花你的脸。”
突然耳朵一痛,半只耳垂就到了王妃的手中,然后手一扬,那可怜的耳垂就被扔进一旁的香炉中,出滋滋的声音,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很快涌入鼻腔。
苏樱雪双手撑着地,止不住的干呕。
翠瑚也是惊呆了,都说关漠王凶残,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而刚刚王妃,只手指一勾,表小姐的耳垂就少了一半。真是太可怕了,想象中温婉典雅的表小姐从此只有一只完好的耳朵,就不寒而栗。大燕女子最是注重容貌,针尖刺一下都要担心半天,更何况是缺了一块。表小姐的这一生算是完了。她不无同情的想,隐隐的又有些畅快。
临近清月苑时,燥热的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甜腻香风,随着越来越靠近,香气也愈加浓郁,甜腻的让人不舒服。
独孤雁皱紧眉头,“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思娜利索的往前跑去,很快就跑回来了,脸色极是难看,一副羞恼至极的样子。
“怎么了?”
“禀公主,清月苑的门前围了一堆的女人,个个花枝招展的,奴婢想要进去,她们就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幸好奴婢动作快,及时撤了回来。”
“女人?”难怪这么甜腻的香风,原来是女人的胭脂味啊。
翠瑚眉眼一动,脆声道:“王妃,应是王爷的侍妾来拜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