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嗫嚅着,想说是又不是,说不是又不是。心想这王妃脸皮也恁地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明明就是自家小姐的东西,还要自己去找,上哪再找一模一样的。真是左右为难,总不好直接纠正王妃吧,王妃再上不得台面,也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置喙的。
独孤雁很是满意青玉纠结的神情,故作担忧的对一旁的红珊说:“红珊,快带青玉姑娘去找找,别被哪个手长的拣去了,那要再找回来,可以就难了。”
青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王妃已经站起身,“六妹妹,这压裙你就安心的收着吧。玉兰优雅大方,最配妹妹了。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也别跟嫂子见外,阿依古丽初来大燕,人生地不熟,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哥哥嫂嫂长辈多加包涵,都是一家人,和乐融洽的才好。”
态度极是平易近人,可是她一个蛮族来的有什么资格凌驾在众人之上,摆出这副亲民的资态。众人心里再有不悦,口头上也只能称是。
“翠瑚,前头引路,带本妃去看看表小姐。”说着率先下了丹樨。
一出屋子,就将身上的狐皮披肩脱了扔给翠瑚,里面是一身轻便的红色纱裙。少了大氅顿觉神清气爽。这鬼天气,还没到中午呢,就热的像蒸笼,阳光像个大火球熏烤着大地,满世界都好像镀了层金,金光闪闪的刺眼。
翠瑚撑着把油纸伞,手里抱着独孤雁的红狐披风,热的鼻尖汗津津,迈着小碎布在前头走着,独孤雁不紧不慢的边走边看园子里的风景。
红珊跟青玉刚出了正厅,就被思娜拦住了,思娜笑眯眯的,“红珊姐姐,我家公主说了,让您帮忙去清理嫁妆,找东西的活就交给我吧。”
红珊一走开,思娜眯眯笑的脸立马黑下来,上前一步掐住青玉的腕脉,青玉脸上血色顿失,疼的直冒冷汗,语气却是强硬:“这是要杀人灭口吗?王妃好恶……”
思娜手上又一个用劲,成功阻断了青玉将要出口的话,“本姑娘是要告诉你,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都不过像姑娘的这只手,轻轻一捏就折了。”
果然叭嗒一声轻响,腕上一阵刺痛,纤纤玉手就像正午的菜叶,蔫了。青玉忍不住呼痛,出口的却只有一声闷哼,原来思娜在捏她的手腕同时还点了哑穴。
“这才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回去转告你家主子,陷害我家公主,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思娜用力一甩手,身体急急往后退,边退边惊慌大叫:“青玉姑娘,我都说了,那压裙是我家公主陪嫁之物,怎会是表小姐的呢,你不可以这么冤枉人。这世间相似的东西何其多,更何况是普通的白玉兰压裙。”
这才是赤果果的陷害呢!
青玉怒不可言,气的脸色白,举着断手,颤颤微微的指着思娜。
思娜作害怕状,更大声的叫道:“我们是异族,可是公主嫁给了关漠王,也算是半个大燕人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可以讲这样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