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萬書?
這麼一說,洛朝朝倒是想起來了,兒時這人和自己借過幾次書,每次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會臉紅,自己和他玩過幾個月,後來不知怎的就沒了聯繫了,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情況重逢。
洛朝朝朝他笑了一下,接過他手裡的糖葫蘆,他卻指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燈籠,示意她看。
她的視線隨著他的指尖掃了過去,只見薄薄的燈籠薄紙,居然有畫。
她一步步走近,視線凝在了那燈籠上面。做工精緻的小燈籠上面,細柔的線條是她熟悉的畫風,那是一條活靈活現的魚,而那魚的旁邊,還有一隻幾筆畫出的,有菱有角,奇醜無比的魚。
洛朝朝噗呲一聲笑了,那是自己第一次被溫夫子當反面教例,現在想起,都還有些生氣。
兩條魚,一條是賀霖佑畫的,一條是她洛朝朝畫的,不過眼前的,卻都是賀霖佑一個人畫的,他模仿得倒是挺像。
洛朝朝笑了,眼底卻有潤光閃閃,似落入了星星。
還沒走兩步,又是一個人送上了生辰祝福,依舊是一串糖葫蘆,以及那個人身邊的燈籠,也畫了畫。那是寫字的洛朝朝,瞧模樣倒是挺認真的,可是燈籠的另一面,卻將她的字盡數展現了出來,又丑又大。
她現在都不能模仿自己之前的字跡了,賀霖佑倒還是能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字給寫出來,可見當初是的她的字多麼的印象深刻。
燈火下的少女眼睫長垂,漆黑的眼眸印著燈火,閃閃爍爍,美麗極了。
一盞又一盞,一聲又一聲的「生辰快樂」。
逐漸走到後頭的時候,居然是季彥,侯墨,還有方尚遠。似乎,有小半年沒有看見他們了,洛朝朝胸腔未動,眼眸微潤。
三個人一看見洛朝朝,就紛紛露出了笑意。三個人中,一個人手裡拿糖葫蘆,一個人手裡拿了一盞小老虎的燈,另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幅畫。
「生辰快樂,朝朝。」季彥遞上了糖葫蘆。
「生辰快樂。」侯墨送上了小老虎的燈籠。
「生辰快樂。這話說的,你們頭兩個說了,就好像我是學舌的鸚鵡一樣,怪討厭的。」方尚遠遞上了畫,「打開看看。」
入眼,是少年時候的賀霖佑親吻洛朝朝的畫面。
畫裡的洛朝朝真趴著睡覺,而賀霖佑卻偷偷親吻她。
洛朝朝看完,臉刷的一下紅了。
方尚遠笑道:「我猜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不過這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才選了這幅畫當面送你。有一次我們約你出去玩,你被賀霖佑留著背書。我和他們抓了一隻兔子打算送你的,回去不小心就看見了這一幕,勿怪勿怪啊。」
洛朝朝自然不會怪他們,此刻的她,只會羞紅著說不出話。
他們帶她回憶往昔,以及替某人彌補十四歲生辰的遺憾,最後她的手已經拿滿了糖葫蘆,慢慢走到街道的末尾,洛朝朝甚至看見了那個總是調侃自己的溫夫子,還有山長。山長後面,還站著林齋長。
洛朝朝強忍著淚意,上去接糖葫蘆。
這幾年山長似乎老了許久,已經手拿拐杖了,溫夫子扶著他,林齋長站在了另一邊。
洛朝朝笑道:「賀霖佑這是給了多大的好處,能請動您老人家。」
古山長笑著撫著自己的鬍鬚,道:「參加自己得意門生的婚宴算不算吶。朝朝啊,生辰快樂。」
洛朝朝嘴巴一抿,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雲桑和雲芽,拘了一弟子禮:「學生感激山長,多謝山長多年的栽培。」說完,又紛紛朝著一邊的溫夫子和林齋長行禮,一一道謝。
「往後你不僅僅是洛家的千金,更是尊貴的皇子妃,甚至會登上更高的位置,希望你能不辜負曾經所學,勿忘初心,便不枉你我師徒一場。」
洛朝朝知道山長所指,朝著他再行了一禮,然後才辭行。
那處小台子就在眼前了,洛朝朝加快了腳步,似乎知道那裡有誰在等著她。
穿過了一個燈籠擺成的拱形門,徹底進入了燈火包圍的世界,上面有個小台子,而賀霖佑就站在那個台子下面。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修身長袍,背著手,站在那。
兩側擺滿了桌椅,洛朝朝穿過中間的走道,一步一步的朝著賀霖佑走去。
他就站在那,眼睛緊緊地凝望著她,看著她一步步朝著他走來。
洛朝朝一開始不緊不慢,後來提起衣擺加快腳步,最後竟然直接朝著賀霖佑飛奔過去。
賀霖佑張開手臂,一隻手上拿著屬於洛朝朝的第九十九根糖葫蘆,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紅色的兔子燈籠,接住了飛撲向他的洛朝朝。
二人擁得極緊,聞著洛朝朝的發香,賀霖佑沉醉地閉上了眼,埋在她的頸肩,低聲道:「洛朝朝,十四歲生辰快樂。」
這一場道歉,本是想著明年她生辰的時候再和她說的,可是他等不及了,她也等不了了。
那晚她問他何時娶她的時候,他就知道,等不了了,他想立刻馬上就將她娶回來。
一拖再拖,他準備在了今晚。
他在今日補她一個生辰,也順帶求一個親。
他問:「洛朝朝,你可願意嫁給我,做我賀霖佑的妻。」
她想也不想,答得果決:「願意。」
他以賀霖佑的身份求娶,讓她做他的妻子,而非以三皇子的身份求娶他的皇子妃,如此,她最是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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