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了,人也已經到了洛朝朝面前。
洛朝朝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話里的重點,問她:「郡王府裡面誰死了?」
雲芽重重喘著氣,道:「聽說,是二小姐。」
洛朝朝和關青一聽,皆是臉上一變,知道郡王府一定是出事了,怕是這場大火也是與安懷晴的事情有關。
洛朝朝立馬叫人套馬車,朝著郡王府的方向趕去。
此刻的郡王府內,西偏角的一座小柴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龍甚至已經探向了周圍的屋舍,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郡王府的下人們,拿桶拿盆或拿勺瓢的,皆穿梭在火勢之間,一聲聲著急的呼喊聲夾雜著火勢吞咽的噼啪聲,雜亂不堪。
王氏趕到的時候,整個人險些暈了過去。
還是身邊的老嬤嬤急忙掐了她的人中,才讓她不至於昏迷太久。
再度睜開眼的王氏,感覺天都塌了。她那勢利眼的郡王丈夫就指望著這一個女兒攀附權貴呢,她自以為步步算計,終要得逞,沒曾想,好事將成之際居然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了,說不定那死鬼丈夫回來還要收拾她一頓呢。
她無力地靠在老嬤嬤的懷裡,指著那些正在救火的人:「快,快救火,把縣主救出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火勢才逐漸熄滅,可是看著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屋子,王氏捶胸痛哭:「天爺啊,我的柔兒啊!」
瞧她哭得如此動容,真是叫人好不痛心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真是安懷柔的娘親,在為安懷柔的生死不明擔心呢,可實際上,她不過是因為自己失去了一個培植多年的工具而感到難過罷了。
一邊的老嬤嬤指著那已經燒得不成樣子的屋子道:「快,快去找找縣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周圍幾個小廝蜂擁而上,朝著那黑黢黢的柴房就沖了過去。
洛朝朝趕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的一幕,看著那些人在那焦木堆里東翻西找,那就肯定是找安懷柔了。她走到王氏身邊,頓下了腳步,睜著一雙有些空洞的眸子看向王氏,質問:「郡王妃,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將她們倆姐妹逼入絕境,死也難安,你滿意了?午夜夢回之時你不會害怕嗎?」
「放肆!」王氏身邊的嬤嬤立即呵斥洛朝朝。
王氏此刻也只顧著哭,根本就不管其他。
「找到了,找到了!」
找人的一堆人裡面,忽然有人大聲呼喊,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洛朝朝聞聲急忙跑了過去,站在了眾人前面。王氏也被嬤嬤攙扶著朝著高聲呼喊的人走去。
靠近以後,洛朝朝才發現,那是一處半人高的洞,洞的邊緣凹凸不平,但是卻掛著一片紅色的綢緞,那綢緞是被燒了一點遺留下來的,周圍都捲曲發黑了。
發現這個洞口的小廝道:「屋裡面沒有發現縣主的屍體,倒是這個洞,掛了一片衣料。」
此處是柴房,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布料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安懷柔身上留下來的,也就是說,安懷柔極有可能通過這個洞,逃出去了。
王氏也緩緩從嬤嬤的懷裡直起了身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洞,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忽然破口大罵:「賤人,我抓到她非扒了她一層皮不可,小賤人。」
洛朝朝對她忽然口出髒語表示極為不悅,更何況還是罵安懷柔的,不過此刻不是和她計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在王氏之前找到安懷柔。
此刻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就吩咐自己的人,四下找人。
既然安懷柔沒死,王氏自然不喜歡洛朝朝快她一步找到人,本想將人給轟出去,雜亂的人堆裡面,一個穿著小廝衣服的人忽然沖了出來。
「朝朝!」
洛朝朝還沒來得及找人,安懷柔已經自己出現了,見她頭髮凌亂,滿面烏黑,一身小廝服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極不合身。
人就在眼前,洛朝朝身邊又跟著武功不弱的關青,三兩下就把想要鉗制安懷柔的人給打得鬼哭狼嚎。
安懷柔總算是觸碰到了洛朝朝,整個人就那麼撲到了洛朝朝的懷裡,緊緊抱著她。
她以為自己就剩一個人了,南枝和南雀都被王氏給仗殺了,她一個人被關在柴房裡面險些想不開,可閉上眼睛想起妹妹死的那一幕,心裏面就猶如燒起了一團火。
她不甘心,她恨了這座府里的人,所有的不幸都是拜她那貪婪的父王和陰險的王氏所賜,她又怎麼甘心就那樣去死,如果就這麼死了,她才是妹妹口中的懦夫。
她要活著,活著看著郡王府如何衰敗,看著他們夫婦二人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地獄,如此她才甘心離去,才有顏面去見妹妹,才對得起自小陪著自己長大的南枝和南雀。
既然心已無懼,又何來怕死,所以這場大火燒得勢不可擋。她本想趁亂出王府的,沒想到洛朝朝會過來,她危難時刻,以為就只剩下自己了,回頭一看,發現還有人在擔心自己。
洛朝朝拍著安懷柔的背,然後道:「柔柔,此刻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離開,免得待會走不了。」
安懷柔鬆開了洛朝朝,那張黑得有些特別的臉卻揚起了無比燦爛的笑容,她道:「一定走得了。」說完,她轉過身,直接面向王氏,張口質問:「我妹妹的屍骨呢?」
王氏一雙眼睛,猶如暗夜裡的毒蛇,泛著陰冷毒辣的光,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安懷柔,扯了扯嘴角,道:「你想要你妹妹的屍骨啊,可以啊,乖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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