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爪没说话,也没动,流了两滴眼泪,牛仔杰克无声点了点头,就算是承认了。
琴姐嘘气又摇头的,指着俩人又说:“你们俩原来从不干这种事的呀,今天是怎么了,吃迷魂药了还是失心疯了,就敢出老千!”
他演的其实也不过一场戏,而且就是演给苏琳琅看的。
责备完自己的手下,他走了过来,朝苏琳琅鞠躬:“苏小姐,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杰克和小白原来玩牌从不耍花招的,今天也都是头一次犯糊涂。当然,她们在赌场里公然出老千,我们赌场也决不姑息,这样吧,也别腿了,我让她们一人给你留三根手指以示惩戒,你觉得呢!”
贺家兄弟又呆住了,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琴姐,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妇女,看起来面容还挺可亲的,说话也很随和,看他进来,她们兄弟都以为这赌场终于来了个好人。
结果这个女人张嘴就说要剁人手指!
……
诺大的赌场里,袁四爷被打手们簇拥着,坐在一头。
贺家的保镖们围着贺家兄弟,在另一头。
从赌局上升到战局,现在应该算中场休息时间。
苏琳琅缓口气,先看白骨爪。
他也不过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刚才被玻璃划破了手,这会牛仔杰克在帮他做包扎。
再看袁四爷,她也不愧真大佬了,被他戳穿了老千手段,但依然神色如常。
她的雪茄被贺朴廷没收了,没得抽,就问手下要了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她的两个高徒,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就跟刚才那个扔烟头的打手一样,应该不仅是怕,还很尊重袁四爷。
办砸了事情,她们也很惭愧,包扎好白骨爪的伤口后弯腰垂头,就站袁四爷身后了。
要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掰扯刚才的事,她俩跟扔烟头的打手一样,是要站出来帮袁四爷背锅,抵罪的。
而在赌桌出千被抓,在道上贺朴廷跟丈夫并排走着。
她原来从来没有关注过琴姐,但她是个特别善于识人用人的人。
这一看,于琴姐份外惊艳,遂低声对丈夫说:“阿妹,你眼光不错的。”
赌场在平时确实不出千,它赚的主要是赌徒的佣金和份子钱。
但在今天这种关键的赌局上,为了赢,就肯定会出千。
而且刚才袁四爷出千是被苏琳琅捉了现形的。
但琴姐一张巧嘴,耐心温和,眼看就要把袁四爷给洗白白了,就说他厉不厉害!
他还有一种人格方面的魔力是,会润物细无声的影响你,让你觉得他很可信,在他面前会不自觉的松驰,放松,去信赖他,继而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贺朴廷也是人精,怕丈夫策反琴姐不成反被耍,提醒说:“阿妹,最好战绝。”
苏琳琅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袁四爷手下高手如云,而且个个都对她特别忠诚,她可以不停的派人出战,再出千,输了大不了剁手剁腿,反正她有的是人。
但长久的车轮战下去,哪怕苏琳琅赢了,也要血流成河。
而他天生爱好和平,不喜欢造杀孽,战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现在是休息时间,重要的是吃饭,养足体力,他就先不跟袁四爷较劲了。
贺氏国际送来的菜也都是苏琳琅在家常吃的,他生活方面粗枝大叶,向来也不怎么关注吃的,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琴姐帮忙搞服务,指挥从贺氏国际来的厨子们上菜,一看菜式,再看苏琳琅揭了汤盅,愣了一下,小声问:“苏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听说这骰子是人的头骨做成的,贺家兄弟好奇,想凑过去看。
但袁四爷一把攥住骰子,指苏琳琅的鼻子:“谁输谁就解散社团,滚出九龙。”
苏琳琅伸手,宋时迂适时送上一份合约。
苏琳琅把它转交给袁四爷,并说:“那您先把它签了!”
袁四爷伸手,琴姐递过来一副玻璃材质的透明骰筒,她把五只头骨骰子丢了进去,将骰筒整个丢上天,这才接过合约,翻看时肩膀一歪,恰好顶上骰筒。
骰筒从她一侧肩膀哗啦啦滚向另一侧,她也大步向前,走向隔壁的书房。
进会客厅的同时另一侧肩膀一弯,骰筒骨碌碌滚了下来。
她把合约丢到桌子上,还是刚才丢骰筒的手,行云流水接过骰筒再两摇,将它拍到桌子上,从玻璃外面就可看到,是五个红色的一点。
她说:“规则由我来定,先押后摇,怎么样!”
再抄起骰筒,又丢一把骰子进去,哗哗一摇,总共九枚骰子摞了三摞,全是六。
她就是白骨爪的师傅,而她玩骰子是不需要出老千的。
因为她已经练成了随心所欲大法,一只骰筒五只骰子,她想摇几点就是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