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仔细分辨,颤抖着说:“第三个是小头目,叫阿衰,他枪法准的。”
那可是绑匪呢,但漂亮阿姐似乎一点都不怕,她将装着钱和她妈妈骨灰的书包挂到她脖子上,又揩她额头的汗,说了声保重,这才慢斯条理揉乱头,一枚枚的解开扣子,就在第一个绑匪踏上船时,她整个儿脱掉昂贵的真丝衬衫。
阿霞惊愕,阿姐光着半个身子冲了出去:“不要啊,救命!”
千穿万穿,美人计永远不穿。
既碰上了,四个绑匪中至少有两个想尝尝豪门少奶奶的滋味。
先上船的一边护着冲出来的美人,一边回头找老大,这种事当然要老大松口。
他都没感觉到疼,只觉得一阵冰凉的风划过腿腕,人就软了。
他摸枪,才现腰空了。
伴着他的哀嚎和尖叫,船灯照上女人天鹅般的脖颈,美玉般的胸膛,和被名贵内衣包裹,呼之欲出的……等看到军刀上的寒光时她已经在快艇后方了,银光仿如闪电划破夜空,正在熄火的司机扑通一声,趴到了方向盘上。
还有俩有战斗力的,小头目阿衰一声手才去摸枪,刀抵咽喉。
咕咚咕咚,那是他的枪,两把同时落入水中。
美人的稍划过阿衰眼睛,刷的回头,她的眸光比刀光更厉。
苏琳琅闻到这个叫阿衰的小头目身上有奶腥味,说:“衰哥新添丁吧,给个面子,我最爱和平的,大家也不要让我为难,现在让你小弟把另两个捆起来。”
阿衰最近确实刚刚喜添一丁,儿子,而人一旦有了后,就会怕死。
他高举手,问:“阿鬼呢?”
“跟他们一样,被我挑了腿筋,从现在开始不要剧烈运动,静养,半年后走路不成问题。”苏琳琅说着,察觉身后有异动,扯着阿衰回转,正好迎上断了腿的司机在血泊中举枪。
阿衰才起脚,苏琳琅的脚已经飞过去了,枪带着射出的子弹齐飞,砰一声射到船舷上,倒是打亮了摇晃的灯泡,照着美人面如罗刹。
“他妈的,想老子死啊?”阿衰呵斥手下:“全都不准动!”
现在的局面是这样,总共来了四个绑匪,有两个被苏琳琅挑了手筋脚筋,还有两个,一个是个小黄毛,一个就是小头目阿衰,他俩还是好的,只是枪被卸了。
苏琳琅以刀抵着阿衰的脖子,命令他:“让你小弟把另外两个给我捆了。”
小黄毛还挺倔,不想屈服,阿衰再命令他:“快啊,还不赶紧捆人!”
小黄毛于是把另两个捆了起来,而就在他捆人的时候,苏琳琅一边刀抵阿衰,一边够脚,踹翻了气油桶。
等小黄毛把人捆好,扔进士多店了,苏琳琅示意他上船,又喊阿霞给自己丢了件阿鬼的,脏兮兮的黑t恤过来,这才对着岸边的阿霞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睛,就趁艇,火离开了。
……
活在罪恶都市的最底层,今天是阿霞第一次见有女人能在只穿胸衣的情况下还那么自信,坦然,还能让男人不但没色心,甚至对她诚惶诚恐,伏贴面的。
她的衣服里,随身的书包里满满的都是钱,是阿姐缝给她的。
眼看阿姐趁艇离开,再看看士多店里被绑着的几个劫匪,可笑的是,其中一个曾欺负过她,此时却不停的目光祈求,向她求救,另一个正在用被反捆的手够刀,脸上却在笑,谄媚的,要哄她去松绑。
阿霞摸摸包里的枪,展开手,里面有只zippo,那是阿姐给的,她打燃,轻轻放到流淌的汽油桶边。
迅燃起的火苗映着她纤瘦的背影,她转身离开。
从逃跑到纵火,都是苏琳琅教她的,要是曾经的阿霞,她不敢的。
因为她麻木,懦弱,她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可在看过苏琳琅的狠辣和残忍之后,她就敢了。
开始她只是慢慢走着,背后的火光直来越大,突然,轰的一声,整个士多店爆炸了,她也飞的跑了起来。
……
苏琳琅此刻带着两个被她搞定的绑匪,趁着快艇在海中疾驰。
她当然知道俩绑匪没有带她走对的路,还在找机会,试图要反杀她。
她也很难长时间控制两个悍匪。
不过她能从底层小兵做到上将,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一手军刀一手枪,她大马金刀坐在船尾,身上阿鬼的t恤被风拂动,一股臊臭与汗腥弥漫她的鼻腔,她高声说:“衰哥,我手里有七十万港币,是一笔快钱,你们俩,谁带我走对的路,七十万就归谁。”
阿衰回头看了眼开艇的小黄毛,掏烟点上,神色不屑。
苏琳琅再说:“你们匪帮的老大,阿强哥张华强曾经承诺大家,说所有参与绑架的人,事成后一人可以分到五千万,对吧。但你们肯定不知道,他说好事成后大家一起去泰国,从此大家一起逍遥,但是,他和二当家阿荣哥却把家人全悄悄转到了伦敦,我想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