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
两间破土屋屹立在哪里,饱受风霜的它们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
这是村里唯一一座学堂,在这里长大的村民几乎都在里面认过几天字。
我小时候也不例外,由村里正儿八经读过书的一位老头担任教书先生。
其实也就教教汉语拼音,简简单单认识几个字而已。
白天大人们都在地里忙活,稍微大点的孩子也都去帮忙,小孩就放在学院里边整天厮混。
天天背诵几个拼音字母,要么就是拿着破烂瓦片在地上乱写乱画。
放学铃声是一个破铃铛,老先生摇晃一下之后孩子们都是一拥而散。
六月底,大家都在忙着收割庄稼,二叔开来的拖拉机算是派上了用场,从运输再到农场里边碾压脱粒,可算是方便了不少。
记得那时候收完的粮食还得上交一些,留下来的基本不多,勉强可以度日。
平日里大都以红薯、土豆为主粮,不过吃那玩意噎的慌,不喝点水还真咽不下去,反正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听我爷爷说,他以前也正儿八经上过几天学,简单会点算法认识一些字,年轻时曾在附近一个村里当过会计。
之前吃的都是大锅饭,不知怎么讲得记不真切了,当时那个村子在我爷爷的帮助下一个人也没有饿死,那里的老人至今记得这份情。
在附近十里八乡我爷爷算是有点名气,声望颇高。
听妈妈讲,她嫁给我爸爸也是有原因的,我外公曾在河边饿的不行,几乎走不动道,我爷爷碰见之后给了些食物,所以外公才会将她嫁给我爸。
村里狗蛋他妈更是离谱,娘家来人看见房子周围树木挺多,以后不缺柴火,所以将其嫁了过来,现在听着似乎都是有点搞笑。
太爷爷在年轻时拜师学了一些手艺,算是村里唯一一位阴阳先生。
附近乡邻红白事都会来请他,这在当时算的上是一份铁饭碗,平日里不时有人来找,帮忙挑选一个吉日,或者做一些法事啥的。
那时的人们都比较迷信,村里刚子他爸就是挖个粪坑都要来挑个吉时,看看几点动土比较合适。
可别小看这点手艺,在当时可算是吃喝不愁,只是后代都不太想学这些玩意。
三位爷爷也只是学了点皮毛,于是年事渐高的太爷爷开始盯上了几位孙子。
结果每次教导都是一哄而散,追都追不回来,其中以我二叔最是闹腾。
这次二叔回来之后,也曾去看望太爷爷,只是进屋没一会就被拐杖打了出来。
只留下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直到后来才听我爸说起,二叔小时候被村里人称作“害虫”。
反正就两句话“人干的事他能干,不是人干的事他也干。”
偷瓜摸菜那是家常便饭,三天两头被人家找上门来。
虽然被我太爷爷收拾过很多次,但依旧贼心不改,各种缺德事没少折腾。
最离谱的还是村里二毛家办丧事那次。
按照村里的规矩,老人去世之后都会停棺几天,得到消息的亲朋乡邻都会前来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