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听了,扭头看了一眼还在通电
话的张元教授,沉默着没吭声。老张在我们俩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圈,朝我们招招手,凑近了小声说。
“老廖,小江同学,昨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现那‘万寿桥’的桥头,桥尾各有一个桥眼,没合上。”
说到这他就停住了,没往下说。
江一冉当然是心里有数,桥眼为什么没合上。至于廖师兄,他一个学水生生物学专业的学生,能通过考古系“田野调查”的申请,显然也是具备了一定的考古知识。
而考古系的学生大多对风水学,民间奇闻轶事都有了解。
想到这些,三人会心地同时挤挤眼晴,各自回了原先的位置。
……
撑着伞走出周家小院没多久,天边微弱的红日头又钻回了云层,天色渐渐变得青,肉眼可见又有暗下来的趋势。
虽然这次没人带着出村,但十多分钟后,江一冉还是凭着记忆,抄小道走到村口。
可屋顶上已没了阿前的身影,“万寿桥”上也没什么人。
她有些急了,撑着伞在原地转了几圈,脖子仰酸了都没在其它屋顶上找到人。正愁间,远远跑过来一个年轻男人。
“江一冉,你怎么在这?”
是黄应惟。
“你从村里过来,看见阿前了吗?”江一冉走近问他。
“没有阿,我本来和他一起去拜土地爷,结果就是点香的功夫,他人就跑了。”
原来是他在看着阿前,江一冉顿时心中了然,“昨天也是你把他看跑了?”
“你什么意思?”
黄应惟的脸拉得老长,才成年的年纪他说急就急了,朝江一冉走近几步,挑畔般地看着她。
江一冉盯着他的白色短袖T恤,突然笑了一下,“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奇怪两个人怎么看丢一个人的。”
她说完就不再理会他,转身朝桥上
走。
接连下了一夜的暴雨,“白龙湖”的湖水浑浊了不少,土黄色的洪流里偌大的桥墩子还趟在原地,朝天敞开的破洞像是对天地呼救的大口。
可那里面的“魂瓶”早已被水淹得看不清了,别说教授心疼,她看着都心肝疼。
要知道桥墩里可是有九对,明朝天青釉长颈“魂瓶”阿!
之前的“93事件”里打捞出来后,当即就轰动了考古界,成了海城市文化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如今它们却无人问津,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
想到这,江一冉又往桥下多看了几
眼。就在这时,她意外地瞥到桥下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是阿前!
一时间她又惊又喜。
转身就往桥下急跑,不过五六分钟,她就来到了桥底。
正看见阿前蹲在“白龙湖”边扔石子玩,轻轻做了几个深呼吸,江一冉装作路过般走到他身边。
捡起一颗小石头,也往水里扔。
石头落水,响起一声“噗通”,惹得阿前转头看她,又皱着眉头转回去不理她。脚边丢没了小石头,他就往前挪开几步再找小石头。
江一冉也不着急,就在原地蹲下,石头没了就搓泥巴团子扔水里,接连几个“噗通”声,又惹得阿前转头看过来
。
眼见她又要搓一个大大的泥巴团子往水里扔,阿前突然跑过来拍掉她手里的泥巴,“不能扔,桥倒了!”
他的眉毛拧成一团,语气十分严肃,甚至还很气愤,看样子非常担心桥会倒这件事。
江一冉朝上指了指头顶的桥身解释,“桥好好的,没有倒。”说完她也没再搓泥巴,往前挪了两步在水里洗干净手。
“倒了!桥倒了!‘魂瓶’也倒了!”
阿前还是和昨天一样,坚持大声喊桥倒了。
江一冉甩干净手,站起来走到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