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冉低头思索了一会。
“既然这件事和‘阿前’有直接的关系,我们为什么不借着他的嘴,让大家改变反对的意见。”
见周南城看她,江一冉索性将心里不算主意的主意说出来,“明天早上咱们也不用等文管局来人,就随着‘阿前’在村里继续喊他今天喊过的话。”
“喊完了,让周村长带他先去拜村里的土地公,再去拜那桥眼,我听说活人魂魄都镇在桥眼里。”
“这样做既是给村民看,也是给阿前一个心理暗示,天上地下该拜的都拜了,把‘魂瓶’里的冤魂移走,桥就不会倒了。”
“你觉得怎么样,周南城?”
“到时候村民议论起来,你再以老
太爷的身份保证,如果以后再有谁家的孩子傻了,你承担所有的医药费一定给他治好。”
“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就算他们再反对,也不至于就在明天取‘魂瓶’的现场闹起来。”
“你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但是好在成本低,”周南城点点头,半是肯定半是调侃,“不过时间紧急,可以一试。”
……
昨天晚上是几点睡觉的,江一冉已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已哈欠连天。周南城见她实在困得历害,就把她先劝下去了。
结果她粘枕就睡,一睡就又睡到早
上十点半。
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晚起的罪恶感直冲脑门,说好的今天早起见机行事呢?
咕噜一下坐起身,她掀开窗帘往外看。
见外面漫天大雨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天气教授肯定是没法出门的,就算他坚持出门,也会被老张他们拦住。
虽是这么想着,但她还是飞快地起床,穿好衣服。
才出门,就听见瓦片被偌大的雨点子打得“叮当”响,刚才的大雨在倾刻间就变了脸,暴雨从三楼的屋檐下倾泻成一席白色的瀑布。
伴色“哗哗”的雨声,流向院子里
的排水管。
走进一楼的客厅,江一冉就看见张教授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在和文管局商量打捞“魂瓶”的办法。
周南城从楼样上慢慢走下来。
手里拿着一把黑伞。
江一冉看了眼外面的雨势,不由问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你要出去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客厅里坐着其他人,周南城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撑开伞出了院子。
有了之前的教训,院外没有再积水,但风大雨急,周南城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大半。
他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出村子的方向,还是拐上了另一条不常去的巷子。
又下了约莫十多分钟后,雨渐渐小了。
虽然到处都在滴雨,地上湿哒哒、水汪汪的影响出行,但天边竟冒出了半张久违的”红脸庞”。
沉寂了多日的周家村又热闹了起来。
袅袅的炊烟顺着各家各户的烟囱直往上冒,傻子阿前不知何时又爬上了屋顶,踩着瓦片直直地朝前走。
和上一次不一样,阿前并没有边走边对着下面笑。
他始终目视前方,行动路线竟是颇为肯定,要是按照他只朝前面走的原则来看,他应该是打算去周家村的村口。
江一冉心中一动,转身对老张和廖师兄低语。
“张师兄,廖师兄,我去村口看看,一会教授要是出门你们一定得跟着他。”
“这天说不定还会下雨,文管局的人来之前,绝对不能让教授下水捞‘魂
瓶’。”
大概是江一冉说这话时太过慎重其事,廖进来盯着她的视线就有些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江一冉?”他问。
“是阿,”江一冉索性大方承认,“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我就是感觉教授现在下水很危险,而且‘魂瓶’这东西怎么说也是陪葬的冥器。”
“虽说是藏在桥墩里,但那也是密闭的空间,里面装的也还是死人‘魂魄’。教授年纪大了,小心谨慎点不会错。”说着,她意味深长地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