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隐约猜到,周霜年已经察觉
了自已的“死期”!
然而待她再将视线投向“龙台”时,却现周霜年又沉静地向看向南方,和她的弟弟周四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与包围他们的八根龙柱融为一体。
人群已经有些松动,大部分村民都四散着往村里走。
“同学吧,我们先走吧,”张教授对学生们招呼,“先回去吃饭,休息休息晚上再要来看祭祀表演。”
“目前阶段现在只是迎祭祀,登龙台部分。”
回去的路上,天色沉了许多。
村里面没有路灯,学生们都打起了手电筒,边走边议论刚才的“龙潭祭”
。
“教授,我刚刚听周家村的村民说这三天时间,‘童男童女’都要呆在塔楼上,一步都不能下来,吃喝拉撒都得在上面解决,也是蛮辛苦的。”
张元教授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见另一名男同学接嘴。
“我也听我们房东说了,听说周家村的“龙潭祭”在选择‘童男童女’时都是选亲姐弟,这样到祭祀的时候就方便了很多,即使是异性也不会太尴尬。”
他说着迟疑了一会,又继续道。
“古代的‘童男童女’在祭祀后都要陪葬,周家村的‘龙潭祭’肯定不会那么乱来,但我怎么看那童女一脸不高
兴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内幕吧?”
“当然没有了!”江一冉急着立即接口道,“周家村的“龙潭祭”只是还原古代祭祀,但我们毕竟是现代社会,肯定会尽量避免有可能存在的任何安全隐患。”
她这话一说完,才现有几名同学都奇怪地看着她,不禁打着哈哈连忙圆场。
“呵呵,你们都忘了吧,我妈妈也姓周,而且我们江家村离周家村很近。我小时候经常过来玩,也算是半个周家村的人了。”
大家这才都了然地点点头。
张元教授见大家都讨论地差不多了,才轻咳一声开口说,“周家的‘龙潭
祭’是最接近古人祭天的祭祀活动,非常有调查研究的价值,至于刚才刘勇源同学说的‘童女’问题其实也很好理解。”
“祭祀活动讲究的是庄严肃穆,虽然仪式性很强,但整个活动时间长达三天,对‘童男童女’的体力和精神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他们当然也就不可能太过于亢奋了。”
这时,天边已聚集了大片的乌云,虽然时间才刚过五点,但天色却黑得好似深夜,看着就是憋着一场急雨。
这样的天气真的能做祭祀演练吗?
张元教授自然也注意到了天色,他眉头略有蹙起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教授,要是今晚下雨,咱们就别来看祭祀演练了吧。”江一冉看着他试探地问道。
张元教授点点头,却并没有回答。
老张举着手电筒往天上晃了几圈,也是一脸的失望,“要是今天晚上没得看,我看到正式的‘龙潭祭’也够呛。我们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这半天多月都是雨。”
“而且越到月底雨越大,照这么下去,咱们什么也看不着,都得提前返校喽。”
听到老张这么说,江一冉干脆顺嘴接下话头。
“教授,要是明后天还下雨,我们就全都提前回校吧。你看今天咱们也都
完整地看了祭祀礼,你说呢?”
周南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远眺村口的“白龙湖”。
夜幕低沉,黯淡无光。
天与地相互渗透,溶为一团漆黑。
若不是还有世间无数平凡的声音,一切似乎又回归宇宙最初的混沌,如此看起来,黑夜比起白天不知包容了多少秘密。
此情此景,周南城大概已看过千万回,日升,日落,天明,天黑,普通得就像他手里明明灭灭的烟。
吸进一口,再呼股出一缕白烟,烟
末儿便如同灰尘抖落大地,化为无有。
而同时,时间也在吞吐之间无声流过。
二楼没有开灯。
光明或是黑暗早已与他无关,他的眼睛可穿透黑与白,可看破迷雾,活过百年后,业已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