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冉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靳东南。
虽然她们家和靳东南母子走得很近,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同时也和黄副市长很熟悉。相反,因为身份悬殊的原因,她们与他来往不多。
而靳东南也是出于此类原因,自小没有跟母亲中的任何一方姓“黄”,而是随了他父亲原来的姓氏“靳”。
没错,黄副市长黄靳涛是被黄家村收养的孤儿。
具体的来龙去脉已经没人能说清楚
,只是听说黄家大爷爷黄永信不知何年何月,从哪领回来一个少年,说是要收养在黄家。
那时,他正是年轻。
身为黄家的当家人,将黄家的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不少黄家村的村民都唯他马是瞻。
虽然他膝下已有一子一女,但多一张吃饭的嘴也不是养不起,即使子女们心理别扭,但明面上也没人敢反对。
十三岁的黄靳涛就此在黄家立足,默默生长。
谁也没有想到,在黄永信的精心教导下,二十年后,曾经彷徨无措的少年就成了海城市最年轻的副市长。
行事低调谨慎,出手雷厉风行。
在变幻莫测的官场上成了无人不惧的铁面清官,但私底下其实却是温文内敛的老派大叔。
只是近年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很少顾家,有时候甚至就直接住在市政府附近的公寓里。
靳东南和江一冉经过老张、老廖身边时,对他们二人点了点头以作招呼,看到他们身后不远的张元教授,他的脚步下意识加快,走到教授面前对他鞠下一躬。
“张教授,来的时候说好月底结束时一起返校,现在系里有事,我得先回去了,对不起。”
张元教授忙把他扶起来,“你本来就是医学系的学生嘛,当然应该先以本
系的学业为主,哪来这么多客套。”
“快去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靳东南对他点头应下,又转头示意身后的江一冉。
她便立即对张教授说。
“教授,我去送送东南,马上就回来。”
张元教授自然点头允下。
于是二人一同朝“万寿桥”另一端走去。
这时,天又阴了下来。1o月将至,凉风又起,凉爽的空气中已带了些许秋意。
还没走到车边,那名穿中山装的年轻司机就伸手要去接靳东南手里的旅行
包,但靳东南却抬手微挡,没有给他,“不用了李叔叔,我自已来。”
年轻司机也不多争辩,微笑着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再让开位置,“东南,包就放前面吧。”
靳东南点头,在空空的副驾驶座上放下旅行包和双肩包,
再顺手带上车门。
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对江一冉说,“小冉,我爸爸有话跟你说,你们车上聊,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拉开车后座的车门。
“爸,小冉来了。”
后座的中年男人原本正捧着手里的书看得认真,察觉到车门被拉开,他微微侧头朝车门外看过来,眼见靳东南微
微半弯着腰在车外叫他,脸上不知不觉漾起温和的微笑。
“东南,你在外面等一会爸爸。”
说完他又略侧身对靳东南身后的江一冉招手,“小冉,上车陪叔叔聊一会。”
他的态度极为和蔼,看上去就像是过年时家里的长辈来串门,碰见熟悉的小辈有关心的话要私下嘱咐几句。
江一冉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笑着应了声,“好的,靳叔叔。”就弯下腰侧身往车里坐进去。
见她坐定,靳东南便在外面轻轻合上车门,他也不走远,就呆在车门边。
而年轻的李司机早在江一冉上车前,就踱到“万寿桥”边,半欣赏风景,
半观察桥边人员的动向了,不该听的他向来很自觉,绝不会多听。
江一冉坐定后,见黄靳涛盯着手里的书有些走神,不得不又叫了一声,“靳叔叔?”
是的,虽然黄靳涛姓黄,但她小时候因为靳东南姓“靳”的原因,她总是叫着叫着就从“黄叔叔”叫成“靳叔叔”,这样叫错了几次,黄靳涛也不在意,还让江一冉以后就叫他“靳叔叔”。
直到大了些,她和妈妈都觉得有些不妥要改过来,他也总说没关系,说叫他“靳叔叔”,会让他想起许多有趣的时光。
眼下,她已经又有大半年没见过黄靳涛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