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热,以前她总认为这些都与她与关。
她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们也不是同一国人。
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不只是偶然,而是他与她一定在冥冥中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所以妈妈才不让来她北区。
还有,父亲在她年少时莫名失踪,而他也没有双亲,静室里的地藏王菩萨就很能说明问题。她想,他们是否去了同一个地方,出于需要,他或许要借助她的帮助。
还有,幻境里的两个“江一冉”其实也暗合了纸条上的“进入第三次循环
”,所以前两次的自已都离奇地“死”了。
第三次循环的“江一冉”,也就是现在的自已,如果不能成功,很可能也会和她们一样。
想到这,江一冉做了长长的深呼吸,转身朝身后的地藏王菩萨看去,供桌上的他也正看着她。
冰冷无声。
依照之前的办法,江一冉贴着墙根挪回到供桌边,蹬着桌腿上滑,双手扒到蒲团顶端,再次腿尖上蹭,缩紧身体,将整个人的重心都调整到蒲团上。
静室的地面又一次恢复平衡,地面水平,不再倾斜。
江一冉单腿跪在蒲团上,盯着一圈
又一圈的圆生生不息,相互围绕。
大圆嵌套小圆,小圆环抱大圆,及至最小的圆汇聚到中心点又向外散开,再回到最外圈的大圆,周而复始——如同人生。
所以只要把握住最初的原点,最终又将到圆点。
她想着,竖起一根食指,试着往中心点按下去。
又是一声熟悉的“咔”!
她继续往下按,直接手指全部隐进蒲团里,下一瞬,房间的门开了。
她试探地站起来,抬起一只脚朝蒲团外迈出去。
地面没有晃动,静室也没有再倾斜。
江一冉放松地长吁一口气,朝门边走去。走出静室,三楼仍是灯火通明,无数朱红色的牌位在烛火的陪伴下安静无声。
窗外仍是灰蒙蒙一片,瞌睡来了,兴许还能睡个好觉。
……
听到一楼东屋关门的声音,周南城才打开二楼的门,一路往上,走进三楼。
走向静室的门边。
蒲团的中心点在江一冉出去后,又再度升回到原先的位置,看不出任何异样。周南城打开静室的门,凝视着地藏王菩萨详和慈悲的脸,默然而立,久久不动。
他想,母亲,这次她既然能全身而退,下一次,儿子必能成功将您带出来。
从黑色的睡眠中醒来时,还没等睁开眼睛,江一冉就察觉到耳边有“悉悉率率”的声音。
她警觉地睁开双眼,眸中已毫无睡意。
但脑袋转向枕头的左边时,却见伤员刘琪琪正抓着一根黄灿灿的大麻花,坐在对面床上边看小说,边啃得起劲。
只看封面上画着的两对年轻男女,不用问就知道,不是琼瑶就是岑凯伦。
“师姐,早阿,几点了?”江一冉转回脑袋,放松地打了个哈欠,从毯子
里伸出手来。
刘琪琪从书后挪开眼晴,看了床上的江一冉一眼,又啃了一口大麻花,闲闲的说。
“不早了妹妹,都11点半了。”
“啊?怎么都这么晚了!”江一冉一听便急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上就要换衣服,“教授呢,他还在这吗?”
“你急啥阿,”刘琪琪慢斯条理地说,“教授早带着他们出门了,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能回来吃饭了。”
趁着换衣服之际,江一冉拉开半遮的窗帘,飞快地瞟了一眼窗外,还好没下雨,教授的安全应该问题不大。
“师姐,教授今天还是参观周家村
吗?”
“是阿,”刘琪琪又翻了一页,书后的脑袋动也没动,“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叫了你好几次,结果你愣是没反应,睡得老沉了,他们就只能先走了。”
“对了,靳师兄今天没出门。”她说着从书后探出脑袋,一张清秀的小脸笑得比晨间盛放的花儿还甜,“他早上给我换过药了,一会还要再来换一次。”
江一冉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笑起来,小傻瓜,靳东南以后可是天天都要给人开单换药的。
她指着刘琪琪的嘴角逗她,“师姐,你流口水了。”
两人打趣了一会,江一冉便端着脸盆,漱口杯出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