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方瞪大了眼睛呆看了那颗黑痣一会,突然走到江一冉面前一手抓紧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掌并拢使劲去擦那黑痣。
江一冉“啧”了一声,抬起握着大手电筒的那只手,作势去敲他脑门。谁知这小子反应倒快,脑袋偏开手电筒,绕过手臂就要一头撞回来。
看这情形是要杠上!
江一冉当即反手抓紧他紧握住自已的手臂,同时另一边肘部向外虚推,抬起左脚朝他下盘踢去,趁他站势不稳又矮身屈膝,朝他大腿内侧撞去。
周四方原本闷头撞过来没注意下面,不防刚被蹋中,大腿内侧又被狠狠一顶,他不得不松了手,连着后退几步。
想捂住那处又不好意思。
他使劲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却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碍眼的女人已经留了情面,再往上一寸,他的腰板就要直不起来了。
“周四方,”江一冉盯着他装模作样强撑的样子,“‘天黑三不做,家中无灾祸’,你今天害我把三件事都做了。”
说完她又接着继续道。
“黑痣那么一个小点算不得什么认亲标准,你要是有招就出,没招我回去睡觉了。”
她那明晃晃的嫌弃表情成功把周四方激怒了,他忍着疼痛站直,厉声说,“好!”
“你敢不敢跟我去看‘花苒公主’的画像,她跟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说完,他也不等江一冉答应就往牌位深处走,边走还边回头看她,纯净清澈的眼中毫不掩饰恨意。
江一冉紧握手电筒,跟着他一同走到朱红色的圆柱后,只见周四方熟门熟路地拉开一道与墙同色的白色暗门。
里面竟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小小的供桌上放着鲜花、烛火,还有供果。供桌后,墙上并排挂着两副长长的卷轴。
左边是身穿明朝状元冠服的年轻男子,右边则是头戴凤冠,身着百鸟朝凤衫裙的妙龄少女。
两人的服饰虽并非婚服,但均为红色,年纪又相当,看上去倒也和平常夫妻一样般配。
周四方站在门边,指着那年轻女人说,“你好好看清楚,她是不是和我姐姐一模一样?”说完他稍侧身,让出位置给江一冉看。
江一冉走在暗门边,仰头看了一会画像,说,“不好意思,你姐姐和她除了性别哪都不像。”
这话着实激怒了周四方,他大半个身子探进去,指着那画上的女子说,“谁说不像了,你看那画上还写了一行字
。”
画像的右下侧的确书有一行字,字尾还刻有一枚印章,但离得较远,江一冉看得并不清楚,于是她稍眯着眼睛,下意识也朝前倾着身子,向那画上瞧去。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狠狠地往她背上一推,她不及防备失了重心,脚下一个趄趔往暗门跨了进去。
但她前脚才踩进去,这间小小的暗房竟像翘翘板似的突然往一边斜倾。
整间房间全都在眨眼间变得左高右低。
眼看她站立不稳,也要顺着地面往右边的低处滑,身后传来一声兴灾乐祸的冷笑,“姓江的,你就老实地在静室
里呆到天亮!”他说话间,门已紧紧关上了。
江一冉双手死死地扒在地面的大蒲团上,吊在半空中,简直又急又气,那小屁孩,她还是大意了!
深呼一口气。
她重新朝静室内打量,这间房间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不止是蒲团,供桌,还有供桌上的水果,火烛,鲜花,以及中间的地藏王菩萨都随着房间的倾斜而倾斜,并没有随着角度往下滑。
它们竟都是牢牢地定在供桌上,供桌又牢牢地定在地面,就和她手里紧抓的蒲团一样
看来这间静室玄机不小。
思忖间,江一冉已抬起右腿往右侧供桌的桌腿试探,那桌腿看上去像是钢制,极为稳固,很有可能直接打进地面。并与墙紧紧贴合,连为一体。
她在桌腿上迅一蹬,趁着半个身子随之上滑之际,双手牢牢抵住蒲团顶部,将身体的重心全控制在蒲团上。
果然,随着她身体重心的偏移,翘起来的静室也找回了平衡。原本处于低处的半边房间又缓缓地起来,左右两边接近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