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王佳豪阻攔都來不及,眼睜睜看著蕭良節將白酒一飲而盡。他簡直要罵出聲來,臉上的笑更是比哭都難看。不過那又能怎麼樣?他總不能真和蕭良節發火,既然對方已經喝了,他再不願意,也得將眼前的酒喝完。反正都已經喝了那麼多了,再多一杯還能怎樣。
王佳豪抿了抿嘴,咬著牙將酒一飲而盡:「你小子,真夠可以的!」
這句話連王佳豪本人也分不清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反正酒喝完了,任務完成了,他也有些醉了,全靠妻子眼疾手快地扶著才不至於腳下失重。
而同樣的,一杯白酒下肚,不怎么喝酒的蕭良節也醉了。甚至因為一下喝了太多酒,他的腸胃一下子不太適應,本想趴在桌子上閉眼休息一會的蕭良節忽然捂著肚子跑了出去,顧荊之見狀,也顧不上其他,趕忙也追了出去。
第64章涅槃生實不易
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讓蕭良節實在不適,好在衛生間也不遠,他一路捂著嘴小跑,總算是撐到了衛生間再吐,沒半路發作讓人笑話。
他估計這輩子都無法理解抽菸酗酒的人的心情,明明這倆玩意兒都不怎麼樣。煙味嗆人,酒味也也很有刺激性,為什麼還會有人玩命地喝?
顧荊之在後面給他拍背順氣:「好受了嗎?」
蕭良節嘔了半天也沒吐出東西來,倒是有點酒興上頭,身體在發熱,臉也變得滾燙——白酒果然很烈。
「酒真不是好東西。」蕭良節看著鏡子裡倒映出來的顧荊之,還有吐得眼淚汪汪的自己。
「嗯。」顧荊之贊同地說,「確實不是好東西。」
「荊哥,我好難受。」蕭良節一把抱住顧荊之,發燙的臉頰不斷在他脖子裡蹭著,「臉好燙,好像要燒著了一樣。」
「說什麼傻話,莫不是醉了。」顧荊之輕拍著他的背,說道,「你幹嘛非要替我擋酒。」
蕭良節說:「那我不能讓你喝呀,你碰不了酒。可是那個金毛根本不信,硬是要你喝,我就得替你擋酒,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為難你。」
顧荊之說:「他硬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可我酒精過敏是事實,不是他說不信就能改變的。若我硬是不喝,他也拿我沒辦法,畢竟這婚禮上,他總不能發火。」頓了頓,他忽然想到蕭良節替他喝白酒的時候,王佳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忽然笑了出來:「不過,王佳豪那時候可是想不喝了,你還要接過去,他臉都綠了。你也是,他的酒杯那麼大點,只裝得下一口酒,你倒好,直接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白酒,量是他的兩倍,怎麼你還沒醉呢,就已經糊塗了?」
蕭良節一下精神了,那表情好像錯過了一個億:「是這樣啊?」
「當然了。」顧荊之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就算一杯酒的量不多,但架不住前面已經喝了好幾杯了,他當然想早點收工。我喝不了酒,你跟他不熟,本來可以少喝兩杯的,誰知道你要擋酒,還拿了一個大兩號的杯子……你是沒看到,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蕭良節哼哼唧唧地說:「那我豈不是很虧?」
「可以這麼說吧。」顧荊之說,「我覺得他沒表現得太明顯,已經是用盡全力了。」
「啊!我不想活了。」蕭良節把腦袋埋進他懷裡,像條小狗一樣蹭。
顧荊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什麼呢。」
「唔……沒臉見人了。」
顧荊之無奈笑著,一抬頭,看見了一個明晃晃的攝像頭。想到他在酒店的洗手間裡和蕭良節抱在一起,被攝像頭全程記錄,還可能隨時會有人進來,他奮力想把粘人的蕭良節從身上拽下來。
「讓我再抱一會。」蕭良節嘟囔道。
「萬一有人來了怎麼辦。」顧荊之說,「而且這還有監控。」
「誰沒事總盯著監控看啊,況且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誰。」蕭良節說,「至於會不會來人……我向荊哥保證,絕對不會有人來的。」
顧荊之心道這怎麼保證!不過他終究還是由著蕭良節繼續抱著。搖搖晃晃地哄了一會,他問道:「還難受嗎?」
蕭良節說:「荊哥,咱們回家吧。」
顧荊之說:「可是,事還沒完呢。」
「少了荊哥也不耽誤結婚的。」蕭良節不耐煩地說,「反正你人也來了,禮也送到了,就連份子錢都隨了不少,很夠意思了。我不想在這裡待著了,跟那些人又不熟,而且還有好多人打你的主意,我還不能發作出來,憋屈死我了。」
顧荊之奇道:「不就那麼一個嘛。」
「一個也不行啊。」蕭良節急了,「荊哥長得這麼好看,我有危機感不可以嗎?」
「好吧。」顧荊之拗不過他,只能答應,「不過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得回去跟王佳豪說一聲。」
「好。」蕭良節開心地說。
兩人相伴走出了洗手間,沒人注意到身後站著的一個人。
包間裡,王佳豪敬了一圈酒,人已經迷糊了。吃飯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好幾次差點把頭磕在桌子上,全靠王佳美和妻子時不時掐他兩下才能好過來。
「你要不去休息吧。」妻子關切地說,「這裡有我就行。」
王佳豪努力瞪大眼睛:「不用。我再堅持堅持,這場合咱們倆哪個不在都不合適。」
見他如此堅持,妻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讓服務員煮了一杯醒酒湯,讓他喝了精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