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荊之長嘆了一口氣:「別瞎猜了,先去看看再說。」
余茜有幾家常去的kTV,顧荊之很快就根據余茜提起過的地址找了過去,問過前台後,終於找到了在買醉的余茜。彼時,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下來。
顧荊之原本以為找到余茜就能走了,誰知道還有意外收穫。
「茜茜!」余苝迫不及待地衝進包間,撈起爛醉如泥的余茜,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幹嘛喝這麼多酒?」
「我跟你說,那個臭不要臉的,他居然敢甩我!操!我當時真想一巴掌抽上去!」余茜一邊喝酒一邊說,「可是想了想,他好歹代表了老娘一個星期的青春,好歹也牽過手送過禮物說過情話,何必把關係弄那麼糟?」一瓶啤酒仰頭灌下,繼續說:「於是我就和他說:『啊!那沒事,咱們做不成情人也不能做仇人,咱們好聚好散!』然後我們就分了,可誰知道,那個渣男他居然在三天後就又有了歡,敢情這是早就找好備胎了!早就想著要把我甩了!」咕嘟咕嘟又一口酒灌下去,然後重重地輕啐一口:「我呸!渣男!「
「好可憐啊!」蕭良節醉醺醺地說,「那你為什麼來喝酒啊?」
「我慶祝我自己懸崖勒馬,及時認清渣男真面目,脫離苦海了不行嗎?」余茜捧著個酒瓶子坐在沙發上左揺右晃,一邊晃一邊喝酒,想到什麼就說,說完了就開始哭,「老娘的初戀就這麼草率地結束了!嗚哇……」
「你好慘吶!」蕭良節喝了點酒,此時腦子也不清醒,「被人扔掉咯!」
「誰說的!」余茜怒,「明明是我扔了他好不好?!」
「我……我說的。」蕭良節呵呵傻笑著指了指自己,順便還打了個酒嗝,「……嗝,我……被人扔掉了兩次!總結下來就是——有人生,有人養,有人疼,就是沒人要!」
余茜眼淚汪汪:「啊呀,那你好像比我慘捏!」
「嗯嗯嗯!」蕭良節撇著嘴搖頭晃腦,「我知道,我都知道。」
然後兩個好慘好慘的人就抱頭痛哭,一個吧啦吧啦說:「你好慘我好慘我們都好慘。」一個吸溜著鼻涕說:「嗯嗯哦哦,慘無人道慘絕人寰慘出升天。」一個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點著點頭又開始搖頭,說:「不能說這麼絕對,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滴!」
「操,」余茜沒忍住笑了,「你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蕭良節紅著眼睛傻笑,不意間看向包廂門口,發現那裡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一個他認識,便朝著那個方向呵呵呵地笑,「荊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難道是我在做夢嗎?」
「茜茜!」余苝從進門到現在就摸到過余茜一下,剩下的時間淨看著蕭良節和余茜抱頭痛哭了。
看著余茜爛醉如泥的樣子,她這個當姐姐的恨鐵不成鋼。她怒而搶過余茜手裡的酒瓶,怒道:「我還以為是多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就是分手了而已!你至於喝這麼多酒嘛!」余茜呵呵倒在沙發上,余苝差點被氣死,再加上她看到了一旁面紅過耳的蕭良節,下意識認定他年紀不大,罵余茜的語氣也大多了:「自己喝就算了,好歹你也二十多歲了。可你怎麼還帶上小孩子喝呢!」
「哎,我十九了,我不小了!」蕭良節不服,「阿姨,『小孩子』這仨字可跟我不沾邊!」
余苝嘴角抽了抽,心道『阿姨』這倆字跟我也不沾邊。
或許蕭良節還未完全酒醉,話一出口之後,立刻把腦袋一縮,竟然還有點心虛。
這時,跟隨顧荊之一塊擠進來的還有兩個女孩,都是差不多的高馬尾造型,正是柴歆予和她的小六妹。
蕭良節喝了酒之後忽然想唱歌,抱著話筒就開始高喊「我想有個家」,調子跑得不成樣子。她們咬著牙給蕭良節喝彩鼓掌,然後蕭良節就說要去上廁所,三姐給他指了路,幾人就繼續聊天。誰知過了好久,蕭良節都沒回來。柴歆予一時有些擔心,便拉著小六從洗手間一路找過來,然後就在走廊盡頭的包間裡找到了蕭良節。她猜測應該是蕭良節從洗手間出來後走反了方向,這才到了這裡,還跟包間裡的人喝起了酒。
「你這是喝了多少?」柴歆予看著茶几上空的啤酒瓶,難以置信地問。
余茜可和還在上學的姐妹六人不一樣,她今年24歲,酒量早已練成。雞尾酒什麼的根本滿足不了她,她非但要喝啤酒,還要直接對瓶吹,蕭良節誤打誤撞進了她的包間,余茜一看到有人能和她一起暢飲,哪能放過,自然就把蕭良節灌得酩酊大醉。
「嗯。」蕭良節瞪著眼前的一團團重影,大著舌頭說,「揪……呵呵(酒好喝),里……叉叉嗎(你嘗嘗嗎)?」
小六:「這一看就醉得不輕。」
蕭良節:「叉叉……叉叉……叉叉吧!」
「叉什麼叉!」顧荊之看得蹭蹭冒火,「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叉叉……」蕭良節不聽,繼續叉。
柴歆予被突然出現的顧荊之擠到一邊去。她站穩當之後定睛一看,竟還是個熟人:「師哥?」
顧荊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蕭良節,還喝得酩酊大醉,心裡早就怒火中燒。看見他的同學來了,依舊沒什麼好氣,指責道:「你們才多大,唱個歌玩玩就算了,怎麼還喝酒呢?」
「我不是我沒有。」柴歆予心裡那個冤啊,「我們確實要了些酒喝,但三姐的叔叔看著我們,根本不敢喝多。所以我們要的酒都是雞尾酒和果酒之類的,度數並不高,喝完了最多有點微醺。誰知道蕭良節……他自己跑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