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佟妃娘娘不是说了吗,在畅春园十五阿哥的事,您看着办就好,为何还要专门过去一趟?”宫女不解道。
王贵人摇了摇头,回道:“娘娘这么说,是娘娘宽宥,但咱们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这些年她虽一直很受康熙宠爱,但因着是汉妃,也一直谨言慎行,她不贪心,只希望能护着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即可。
当然,至于那些在宫中善待过他们母子的,她也会感激于心,如佟妃娘娘,又如五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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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门口,张廷玉刚下马车,便被他爹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少爷,老爷让您回来去趟他书房,他说有事找您。”
张廷玉不由一愣,“我爹找我?你可知所为何事?”
那下人摇了摇头,“回少爷,奴才不知,老爷只交代说让您过去,并未说其他的。”
张廷玉不由纳闷了起来,他爹平日里可是鲜少会让人在门口拦他的,这般着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到这里,也不再耽搁,慌忙朝着他爹的书房赶去。
“爹,您找我?”张廷玉一脚刚迈进书房,便忍不住问道。
张英本来在看书,听到这话不由抬起了头,“哦,你回来了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这几日在五福晋那学的如何了。”
张廷玉怔了下,脸上闪过丝诧异:“您就为着这事?”
张英看着这倒霉儿子,心里就忍不住生气,这小子去了五福晋那庄子好几日了,每日回来就往自己院子一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来主动找他说说情况。
要不然,他能特地让人去门口堵他!
还有,什么叫就为了这事?
合着这会不是这小子求着自己想向五福晋学着种田的时候了,真是白瞎了他费劲这么一番折腾如了他的愿。
“对,就为了这事。”张英没好气道,“你爹我当初费了多大功夫把你送到五福晋那学种地,怎么,现在还不能问问了?”
张廷玉看他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立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当然能问了,只是我见您让人去门口专门拦我,这不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张英冷哼了一声:“不想让我叫人去拦你,那你倒是自己过来啊。”
张廷玉自也不傻,立马明白他老爹这怨气是从何而来了,忙说道:“爹,您这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过来,确实是这几日太忙了,五福晋每天除了白日里带着我们在试验田里忙活外,晚上回来都会布置许多功课,我这真是没抽出时间来。”
张英见他这样倒也不像作假,也没
再揪着这事不放(),我听说五福晋在小麦收割后?()?[(),在尝试着种玉米?”
这几日,关于五福晋在旱地尝试冬小麦夏玉米连作的一年两熟的事情,在朝堂上都传来了,但奈何康熙并未明说,他们知道的也有限,仅有的一些消息还是从那些跟着五福晋上课的人那听来的,但基本都这边听一句那边听一句的,也没个准确的章程。
因着张廷玉也在此次农事学堂名单中,这几日不少人找张英打听,但他哪里知道啊,自从这五福晋开课后,他连张廷玉的影都没见过。
这不,才有了他让人去大门口堵着他的这一出。
张廷玉也没兜圈子,从头到尾把这事都说了出来,一点没有隐瞒,包括第一日安清和那些农政司官员的对话。
张英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觉得,这事有戏吗?”
张廷玉顿了下,轻点了点头,“根据这几日的相处,我觉得五福晋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相反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清对于此事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她并未公开表示过什么,但却莫名就给了他这种感觉。
也可能是她在种地之事上表现的太过游刃有余了吧。
说罢,张廷玉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册子拿了出来,“爹,您看,这是五福晋发给我们的沤肥制肥的册子,说是她这些年的心得。”
提起这沤肥制肥之事,他就不由想到安清昨天让他们亲自沤肥之事,当时除了几个农政司的官员外,包括他在内的学生基本都吐了,但五福晋一个有身孕的人却一点反应没有,可见之前这些事她定没少做,也是很让人敬佩。
张英闻言,忙结果他手中的册子看了起来,但不得不说,他越翻神色也越发慎重了起来。
他虽不太懂种地,但也知肥料对庄稼的重要性,而五福晋这个册子上涵盖了不少制肥沤肥的法子,讲解很是详细。
特别是她竟提到了庄稼长到什么阶段,施用那种肥料最有效,这种说法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人提过的啊。
“爹,怎么样,看完是不是觉得很厉害?”张廷玉问。
张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