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旁人的敌意一向十分敏感,但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感受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牧听舟硬邦邦道:“我不需要人保护,也不需要有人跟着。”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炼化地火的圣焰与最后一味药引,确定好郁长流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后他也好安心一些。
他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扑通”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牧听舟俨然转头,就看见郁长流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地倒在了,额间不断有冷汗溢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心底暗骂了一声,疾步上前将人捞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你怎么了?”
探入了灵力之后才现,此人的经脉之中已经一团乱糟,断断续续的灵力甚至都无法连接在一起,肆意在他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牧听舟倒抽了一口凉气,掏出了祁萧然事先准备好的丹药,赶忙塞入了他的口中。
没过一会,男人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一些。
牧听舟沉下心来,有些怔愣地望着郁长流,灵力的丝线顺着他的指引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之上。
灵力的感知显然比触碰要来得更敏锐一些,他很快就现了在脖颈与脸部的衔接之处有一丝异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显然就是易容之后留下的痕迹。
鬼使神差之间,牧听舟缓缓抬起了手,贴近了那道易容的衔接口。
……
半晌之后,他轻声骂了一句,又收回了手,改将郁长流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借力将人撑了起来。
这时,刚刚逃走的魏洲不知又从哪探了个脑袋出来,张望了番:“你怎么这么大手笔啊,半个林子都快给你轰掉了。”
牧听舟不想搭理他,不知怎的,他打心底不想让郁长流和魏洲产生什么纠葛,所以就直接扭头走人。
魏洲却跟了上来,一边与他套近乎:“诶,这人是谁?看装扮像是个佛修?是你认识的人?”
“这人怎么这副病恹恹的样子?那方才他是怎么在你手底下把人揪出来的?”
牧听舟一顿,并没有回答魏洲的问题,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就赶紧滚。”
魏洲笑道:“别介呀,你现在已经在万鹿山的追查名单上了,又带着这么一个累赘,不如到我那边躲一躲?”
牧听舟言简意赅道:“滚。”
他一边感受着身旁人有些紊乱的呼吸,耳边又时不时地传来了魏洲的调笑声,简直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虎妞”
他冷声喊道,下一秒,魏洲便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大白虎竟然直接扑了上来,将他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牧听舟冷冷道:“你有那么多个分神,死一个也不碍事吧?”
魏洲:“……”他暗暗想要挣脱束缚,在碍于这具身体修为的上限被压得死死,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咬牙切齿地道:“行,你狠。”
牧听舟:“带路。”
魏洲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没等他飞跑路,周身就已经被层层银丝给囚困住,形成了一个牢笼。
他走在最前面,领着牧听舟穿过密林,走到了一个山洞前。
那山洞外被他用障眼法的结界给围住,若不是修为高深的人绝对不会现在这密林之中竟然还有这种据点。
里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墙角摆放着一个木床,就连煮饭烧水的炉子都一应俱全,就差把他在幽冥的府邸给搬过来了。
牧听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