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小心答着。
“叫大夫来看了吗?”6临渊侧身坐了下来,一边小心地看着江若宁脖间的绷带,看有没有渗血出来,一边问道。
“那大夫来过,沈管家刚送回去了。”那侍女小声道,“大夫说,夫人的脉象无碍,子夜虚寒,身体凉也属正常,让我们多加点炭火。”
“那怎么还这么凉?”
6临渊探着江若宁的脉搏,确实如那大夫所言,只不过手指触摸到的皮肤,着实凉的怕人。
那侍女不知该如何回答。
“下去吧。”
6临渊没为难她,让她关上门出去了。
夜风呼呼地在窗外刮着,房中的火炉子也燃得旺,为什么这个人摸着这么凉,看着一副快要死了一样。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把6临渊惊了一下。
6临渊有些着急。
他皱着眉,握着江若宁的手背,摩挲了片刻,手背因寒凉泛着的青紫色,慢慢变得正常了些。
6临渊心念一动,也顾不得让人伺候着宽衣洗漱,便脱下了身上的外袍,随手搭在了被褥上。
他掀被躺了进去,被子里果真一点温度都没有。
床上躺着的人,和木人一般,紧闭双眼,没有体温,没有声音,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
6临渊眼神复杂地看着江若宁的侧脸,有些怜惜,有些不满,甚至想就这么放着不管。
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伸出一条手臂从她的颈窝下探了过去,一只大手小心地按着她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另一条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冰凉又僵硬的身体。
只有幽幽散着香味的黑,挠着自己的鼻尖,柔软地散落在了枕上。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身体好像慢慢变得有了温度,在这热气烘烘的房中,6临渊也困得昏昏欲睡。
窗外的风声依旧呼呼吹个不停,房中的火炉里,火苗在摇曳着,偶尔响着“滋啦”的炭火声,安静地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交错起伏。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将6临渊惊醒了。
“谁?”
“主人,夫人该吃药了。”门外的侍女恭敬地回着。
6临渊这才现天已经微亮了,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脸色泛起了红润,身体也柔软温暖了起来。
看着有些温顺又可爱,让人怜惜。
嘴唇也没有了寒凉的青紫色,水红的,让6临渊有些心动。
他稳了稳心神,拂去散落在她脸颊上的散,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翻身坐了起来。
起身披衣后,6临渊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江若宁,拉开了门,吩咐侍女伺候着她喝药,自己出门去更衣洗漱了。
忙了一天一夜,没有一件事是省心的,他着实是有些乏了。
“主人,夫人醒了。”
正在书房埋头写公文的6临渊,听到侍女匆匆忙忙赶来传话,6临渊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知道了,下去吧。”
苍劲有力的笔迹,潦草地落在了薄薄的宣纸上。片刻后,便被6临渊折进了信封中,盖了印之后,被揣进了怀中,随着它的主人匆匆起身出去了。
院中的梅花上,还残留着前日的积雪,灰蒙蒙的天,凌冽又寒凉。
那半掩着的房门里,却透过这刺骨的初春,散着些微暖意。
6临渊踏着枯枝,穿过庭院,静静地走进了房中去。
却见江若宁闭眼躺在床上,安静又乖巧。
6临渊有些不忍心。
他慢慢地走到了床榻边,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袍子,随手递给了恭敬地站在一旁侍候的侍女。
那侍女懂事地退了出去。
“醒了?”
6临渊淡淡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