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聞到從少年身上釋出的縷縷甜香，高瑒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
很奇怪。
他明明已經被改造了身體，稍一嗅到邢意昭的信息素，腺體仍會傳來幾分難言的異樣。
雖不至於像之前那樣加快他的易感期發作，讓他陷入狂躁發情，那異樣同樣難以忽略。
也不知是不是跟「命定之番」有關。
「不想說也罷，我跟哥哥一塊去醫院怎麼樣？！」
邢意昭將男人的小舉動收入眼底，眸底亮起一絲狡黠，抓著男人胳膊的手扣得更牢。
他猜男人想去醫院，定是更那標記有關。
他早就盼著對方能早點洗掉標記。
如此正好。
高瑒還想開口拒絕，不想系統早已知道他的打算，在他腦子裡絮絮叨叨，跟他反覆強調攻略失敗的後果。
他嘆了口氣，只好接受邢意昭的陪同，一塊去醫院。
只可惜到了醫院，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
據那醫生的診斷，他身上的標記刻得極深，以邊境這種醫療設施薄弱的地方，並不具備相應的醫療手段，助他洗掉標記。
非但如此，洗掉標記這種事在他們這裡，更屬於違禁行為。
眼看那醫生就要聯繫警方將他帶去矯正所，他忙隨口胡編幾個理由。
廢了半天口舌，總算讓那醫生心生動容，放棄了聯繫警方的打算。
甚至在他即將走出門診室前，心懷不忍地建議他前往人流量更大的正規醫院，趁著還未有孕，儘早洗掉標記。
聽到最後，高瑒先前的遊刃有餘再繃不住，垮著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門診室。
邢意昭在診室外等得兩腳發麻，途中還遇到幾個不懷好意的a1pha，那淫邪火熱的目光止不住地往他身上掃。
心底戾氣頃刻猛漲。
不等他掏出懷裡的短槍，將那些傢伙的眼珠子打穿，身後忽然傳來高瑒的聲音。
看著前方的纖細身影，高瑒拍了拍腦袋，將剛才在門診室里積攢的鬱悶拍散，走到少年身後：「久等了。」
邢意昭一呆，忙將滑到手心的槍柄收回懷裡，回過身，眸里盈著明顯欣喜：「哥哥，醫生有說什麼嗎？」
餘光觸及那幾道集中在邢意昭周身的視線，高瑒眉頭一蹙，a1pha時期還未消褪的正義本能，使他挺身而出，下意識地擋在少年身前：
「先出去再說。」
所幸他的身形跟a1pha時期相差無幾，加上他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勁一上來，頗有幾分當初施展信息素壓制時的派頭。
那幾名蟄伏在病患當中的劣質a1pha見狀，頓時脖子一縮。
幾人哪還顧不上分辨真假，只覺那男子縱然是個沒有信息素a1pha，恐怕也是非富即貴，惹不得，很是麻溜地溜出了人群。
「哥哥，我們走吧。」
邢意昭瞥向那幾名狼狽逃開的a1pha，嘴角怎麼也壓不下，而後熟稔地挽住青年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