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那如梦魇一般的画面,月云生只觉得如魔音灌耳,不连续的回忆片段不断地在脑中闪回,记忆中九幽玄夜凶戾的眼神,令她心如刀割。
灵台震荡,灵气紊乱。
月云生只好抱着头痛苦地蹲下。
突然,灵台处猛烈地刺痛,宛如被小指粗细的长针直穿而过,紧接着又像是浸泡在千年的酒酿中一样头昏脑涨。
双颊绯红全身烫和之前寒热症作极为相似。
“唔……”
她倒在九幽玄夜怀里,手中攥着男人的衣袍,腹部强烈的痉挛加上翻涌而出的恶心,令她难以说出一句话只能细细地呻吟。
“唔……”
见月云生突然痛苦呻吟让九幽玄夜有些猝不及防,连忙将人护在怀里。
看了看周围索性没有什么人群来往,连忙将人稳住,并掀开袖子查探。
“娘子?娘子?”
“月云生?”
先是一道魔气入体,探查过后九幽玄夜疑惑地在用灵气查看。
“怎么会?不是寒热症作。”疑惑道。
九幽玄夜也不知月云生身上生了何事,看着人突然倒在自己怀里,美目紧闭,十分煎熬,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去那一间茶馆对面新开张的酒楼要了间上房。
九幽玄夜在掌柜的面前等着店小二带路,环顾起周遭的环境。
没想到明明新开张的酒楼却意外的安静,平日里就算是半夜,总会有几位吃酒聊天的浪客落脚在各种酒家、摊子上。
今日新店开张却没有人,所有桌椅擦得锃亮,都是未移动的样子,怕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收拾好的。
掌柜的也是个怪人,居然一点八卦之心都没有。
九幽玄夜心想,他大半夜抱着个姑娘来这酒楼,掌柜的目光居然一丝都不留恋,收了钱就在拨弄算盘。
这各处细节加在一起,这酒楼倒是有些勾起他的兴趣。
直到怀里的人呢喃一声九幽玄夜这才回过神将月云生搂的更紧了些,试探了一下额角,确认了并未有热寒的情况。
“客官,这边请——”
小二哥高亢却并不热情的声音在前面引路。
九幽玄夜皱着眉沉声跟上去,直到推开厢房的门,看着九幽玄夜进入,店小二才离开。
九幽玄夜将人安置在床铺上,才观察起周遭的环境。
这厢房不算大却应有尽有,桌上吃喝的不少,甚至一旁的架子上还有几本坊间最爱的画集和话本。
这灯会点满的花灯依旧将整条街照得透亮盖过了月光甚至透过了这边的窗户。
不远处还有铜锣轻响伴随打更人提着气的叫唤声——“夜半三更——平安无事。”
原来已过半夜三更。
视线一移,那窗台前还放了两个空的花瓶。
九幽玄夜心念一动,将之前从小姑娘那买的花全数插上,将窗户落锁,下了隔音隔热的结界,这才回到床边。
“怎么还不醒。”他有些焦急。
九幽玄夜见她一直是捂着肚子蜷缩的模样,不敢乱动,就没有回极乐宫。
毕竟要回去就得动用术法,月云生这状态怕是承受不住,不如留下来等人身体好了再做打算。
九幽玄夜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紧皱着眉,额角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很快染湿了被褥。
他尝试了很多种办法,魔气和灵气都探查过,并没有异样,月云生的灵台甚至都是灵力充盈的状态。
九幽玄夜捏着眉心,心思紊乱:“三更天都要过了,医师也寻不到一个,姜芜那个死丫头,等她回来,这魔窟的环境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已经想好让姜芜去清扫魔窟作为惩罚的魔尊大人,正无奈地围着月云生来回转悠。
从床头到床尾来回踱步,衣角不停跟打着腿部,床上的人蜷着身体时不时伴随着一两句难以理解的呢喃,让九幽玄夜的动作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虽然“旁门左道”的术法、巧技都学了些,可这药理是向来不怎么接触。
他瞥到月云生手腕上的那抹绿色。
既然别无他法无人可求,那么只能用这浮生渡了。
解开浮生渡并不难,之前只是瞒着月云生罢了。
故意留给她的生机,想让她最后现他九幽玄夜身边皆是步步算计,早就为囚下名为月云生的笼中灵雀儿做好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