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如此,高从他那跟变态有得一比的病态视线里,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邢奚厌八成又在犯病,想逼他求饶示弱。
迟来的痛意从几近失去知觉的皮肤,钻入横亘在血肉之间的神经组织,如无数无数蛆蚊他的钻进骨头里,用那无法忽视的痛麻,每时每刻提醒他,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他一言不,目光始终怒瞪着那双浅色瞳眸,舌尖用力抵住腮肉,试图遏制那痛意持续蔓延。
只可惜镇痛效果不佳,被扇到地方依然痛到他不禁怀疑,那半边脸没准是被对方刮掉了一层肉。
“为什么不说话?”
邢奚厌身躯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
男人罕见地梗着脖子,闷声不吭。
一双剔透明朗的湖蓝双眸,更是浸满了愤怒不甘,浑然一副不服气更拒绝服从的架势。
却不是他想要的爱意,屈服。
钳着下巴的手,无意识间紧了又紧。
高下巴吃痛,再顾不上揣测对方又在什么疯,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然,提高声量,咬牙切齿地吼:“把!你!那狗!爪!拿!开!”
似是觉得单纯的口头输出不足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反击力,他紧攥拳头,不甘示弱地开始往对方身上招呼。
“不对。”
a1pha受了攻击,另一只手迅捏住高后颈最敏感的地方,力道猛地一按。
果决地卸掉了将高浑身力气。
“你该说,你爱我。”
像曾经那样说爱我。
a1pha俯身,膝盖死死压住男人完好的另一条腿,用着不容对党有所逃避的强势口吻,接着道。
依稀辨出邢奚厌的口型,高心脏猛地一抽,却下意识地不想顺他的意。
动弹不能的悲愤,驱使着他一股脑地将心底不满宣之于口:“我说的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全是假话!!假话!!!”
邢奚厌一愣,视线滑过眼前血迹未干的耳朵,隐隐想通了男人答非所问的关键。
接着,他用沾着血的手拨通了下属的Id。
半小时后。
医生视线在听力仪上的检测数据跟高脸上高高肿起的红手印之间反复游移,若有所思。
高被那催命似的眼神打量老半天,心里头一时也有些上八下,食指无意识地敲了几下轮椅扶手,带出几声忽大忽小、没什么节奏的声。
一旁的邢奚厌见着他的动静,视线落向医生,开口:“医生不妨直说。”
医生从打印机里抽出听力仪自动生成的检验报告,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栏病患信息显示为“第二性征:omega兼a1pha”的字眼上。
“病人最近可是做了其他手术?!”
高呆了下,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努力结合耳中乱鸣,从医生那一脸高深、似有其事的神情里,分析解读对方的意思,却一无所获。
“如何?”
a1pha将高的反应看在眼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收拢。
医生语重心长:“他的身体如今是既是omega,也是a1pha。身体素质已然比不上a1pha坚韧抗造。如今不仅腿部落伤,听力系统又受了刺激,出现突性耳鸣,要想完全康复,我的建议是至少留院观察一个月。”
a1pha呼吸沉了沉,眼底透出几分不宜察觉的阴郁:“不留院,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