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胎髮並未跟長發一樣有序的動,幅度也小許多,約莫一分鐘左右,便停在長發不遠處,不再動彈,三根胎髮也不如長發有序地挪動。
時落抬頭看向婦人。
婦人還是不敢說話,她直接跪在時落面前,想朝時落身後,又怕擾了大師。
時落將人扶起來,說道:「胎髮在動,你孩子還活著。」
婦人一下子哭出聲來。
這麼多年她眼淚都快哭幹了,可沒有哪一次跟這次一樣嚎啕,她將這些年的苦痛心酸跟壓抑全部發泄出來,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在抽搐。
「你的孩子在西南方向。」時落又掃了一眼符篆,跟婦人說,「離這裡約莫兩千里。」
「具體在哪個角落還得你自己去尋。」
「大師,真,你說的是真,真的?」婦人忙抹掉眼淚,雖然大師沒說她的孩子具體在哪個省份,哪個市,可有大師說的兩點,她找起來就容易的多了,婦人不敢再求更詳細的地址。
若換成別人,肯定是要模稜兩可說幾句,一是不能毀了自己的招牌,二是這種事無絕對。
時落卻點了點頭,「真的。」
「早些去吧。」時落從婦人拿出來的錢里抽出一百塊,對婦人說:「這就夠了。」
婦人捂著嘴又要下跪,卻被時落穩穩地拖住了手肘。
別看時落瘦弱,力氣卻不小,婦人一百多斤的體重,愣是被時落架住了,沒跪下去。
「去吧。」時落又催了一句。
婦人離開人群,遠遠地朝時落所在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額頭都磕出血來。
時落這一手鎮住了看熱鬧的人,尤其是剛才還奚落她的大媽跟大爺,大媽臉漲紅,忙將三百塊塞到時落手裡,一邊告饒,「大師,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這是三百塊錢,大師您幫我算算。」
這會兒她不敢問時落為什麼只收那婦人一百塊。
第12章何為難,何為不難
時落只將一百塊收了起來,她拔出木牌,塞回包袱里,這才對殷切看著她的大媽說:「我今天只算一卦。」
大媽捶胸頓足,恨不得給剛才的自己一巴掌。
她把多好的機會浪費了。
不光是大媽,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後悔,他們不缺這三百塊錢,可遇到真大師的機會卻是千載難逢。
他們就不該猶豫。
只是不管這些人如何後悔都無濟於事,時落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她要走,人群不敢多說,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就在時落準備抬腳離開時,旁邊傳來一聲喊,「大師,留步!」
是一個挺年輕的姑娘,姑娘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背著個碩大的背包,看起來有些疲憊,當時落看向她時,這位姑娘扶了扶鏡框,「您明天還在這嗎?我能不能先跟您預約?」
她可是看書上有說,有的能掐會算的人每天出了門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都要算一下的。
大師說今天只算一卦,那就肯定不會再算第二卦,她不奢求大師能破例。
「我今天夜裡的火車離開此處。」時落雖沒有高人一等的脫范兒,只是她身上有股子冷淡勁兒,也讓人不怎麼敢在她面前放肆。
「明天就走了?」叫出來的是那個沒算成的大媽,大媽都想哭了,「小,不,大師,你怎麼就要走了呢?那我怎麼辦?我想給我兒子算算。」
聽說時落要走,大媽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了,她求救地看著時落,「大師,我想給我兒子算算他現在這女朋友到底能不能娶。」
她掏出錢包,將裡頭所有錢都拿出來,「大師,我多給你錢,你再幫我算一算。」
「要是不夠,我再回去拿,我家離車站不遠,要不我讓我兒子送來也行,大師你說個數。」大媽心急如焚,她直接伸手,往自己臉上拍了一下,哭喪著臉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白白錯過了好機會。」
她走到大師跟前,壓著聲音說:「不瞞大師,我兒子今年都三十了,之前一直不肯找女朋友,我跟他爸都急,可人家不急,這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還是個農村的,家裡爹媽都種地,聽說她爸還生著病,要常年吃藥,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弟弟還都在上學,一個高中一個初中,你說我兒子要娶了這個媳婦,她那一家子不都成了他的負擔?」
時落神色有些古怪,她問:「那你想求什麼?」
大媽伸手,想將時落拉到一邊,時落往旁邊避開,大媽抓了個空,她乾笑一聲,聲音更低了,「我就想讓大師幫我算算,我兒子要是娶了她,以後的日子是不是很難?」
本來她想著不管時落算的結果如何,她都要跟兒子說他跟女朋友八字不合,要是硬在一起,日後肯定是災禍不斷。
不過現在她改了主意,大師是真有本事,要是大師算出她兒子以後日子過的好,她就同意兒子跟那姑娘結婚,要是以後日子不好過,她肯定死都要攔著這兩人。
「何為日子難?又何為日子不難?」時落越發的好奇。
她雖然讀的書不少,可跟人相處的經驗還真不多,她能算命,可不會算人心。
有人覺得有口吃的就很滿足,有人覺得金山銀山尚且不足,一句話,貪慾而已。
大媽不知道時落心中所想,她說:「我就想著他們以後能有房有車,吃穿不愁,那家人別上門來打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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