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砍树工、阿叔,这三个要素堆在一起,赵瑾很难不怀疑这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手。
但是到底有多高,她也不好判断,谁知道他会不会隐藏自己的修为呢,若是像翠嬷嬷那种老怪物一样,对于白澈来说其实没有多大帮助,因为留给白澈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了,他从没接触过修行,也还不知道他的修行天赋如何,鲁莽地尝试可能除了浪费时间外别无所获。
而且还不知道这个阿叔愿不愿意教他呢,毕竟白澈和他的关系也并不深。
不过不管适不适合,教与不教,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能让白澈动起来,重视起来,不要整天腻在她身边,那么对于她来说就是胜利了。
“走吧,澈公子,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阿叔。”赵瑾率先下了床。
“哎,等等,玉奴儿。”白澈匆忙拉住她的手,面色别扭。
“怎么了?”赵瑾回头,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地审视着他,羊脂玉般洁白的丽容上凝重而又肃穆,一番气势下隐隐藏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可不会容许白澈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阿叔。。他。”白澈本想说不如算了吧,这个阿叔其实很凶很古板,他不喜欢别人打扰。白澈曾见过他把几个身高体壮的仆役打得吐血不起,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煞气,几欲吞人。
“没,没事。”白澈迎着赵瑾的目光,垂下了眼,感觉身体有些沉重。他觉得自己要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玉奴儿会很失望的。他不想让玉奴儿对他失望。
“嗯,那就走吧。”
。。。。。。。。。。
杂役院离白澈居住的大院其实并不远,就紧贴着布衣巷,仅有一门之隔。
从布衣巷进入杂役院要经过一座石制牌楼,牌楼上刻有“杂役院”三个大字。
一路上,赵瑾和白澈见了不少身穿黑色麻衣的仆役,他们虽是仆役,长得倒也普遍端正,也没有那种骨廋如柴的情况,看来福寿宫仆役的待遇也比外面的好。由于赵瑾和白澈的穿着服饰在一群黑衣黑裤的人中颇为显眼,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赵瑾直接忽视了他们的视线,而白澈早就习以为常,两人都没有在意。白澈对这附近的环境似乎已经很熟络了,带着赵瑾东拐西拐,便来到了一座老屋前。
赵瑾回头扫视了一眼鸵鸟般低着头的白澈,暗暗摇了摇头,自己上前叩响了门环。
一开始并没有人回应,赵瑾又持续敲了一会儿。
“咯吱~~”赵瑾的手停在了半空,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张布满伤痕的狰狞面目从里面探了出来,他的下巴上是青黑色的胡茬,头胡乱地用一根黑色细绳绑成一团,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先睁着眼,打量了两人的衣衫后,脸上多了一股尊重,又从两人面上扫过,在白澈的脸上稍微停顿了一下。
“两位大人,请问有何吩咐?”他彻底拉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两人低头道。
“你不必如此拘束,我和澈公子来不是找你麻烦的。此来倒是有求于你。”
“公子?”男人惊呼出声,身体不由紧绷起来。他显然没想到这个曾经施舍过他一个馒头的少年会是福寿宫最尊贵的那一批人。白家公子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居然需要他这个没有修为的低贱武夫帮助?
“敢问,公子大人有什么事要小人出力?”他恭谨地问道。
“澈公子,你来说吧。”赵瑾让开了身子,将白澈推至身前。
白澈原本是很害怕的,但来到之后他却现这个阿叔好像更害怕他。
“那个。。。。我能学你的本事吗?”
“什么?”男人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着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公,公子。你说你要学我的武术?”
他觉得这是他听过最荒唐的话了,至高无上的白家公子,宸州的主人,居然要学他一介江湖武夫的武术。
这两个人难道是杂役假扮来捉弄他的?可在福寿宫内,谁有胆子敢假扮白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