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薛凜安沒打過交道,卻也是因為徐家和薛家關係交好,倒是吃到了不少的紅利。
薛凜安的目光掠過姜佳寧,才落在宋澤臉上。
他手指撥弄著車鑰匙,嘴角滲著一抹薄涼的笑:「何不換一種玩兒法。」
宋澤:「什麼玩兒法?」
薛凜安手指了指那半山賽道盡頭的一處斷崖,「賽車開過去,誰距離斷崖近,誰贏。」
宋澤起初沒反應過來。
有人驚叫了一聲:「那可是懸崖!」
「是啊,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薛凜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短促譏誚的一笑:「那撞人就是玩兒的了?」
「我……也沒這麼說。」那人也閉了嘴。
那邊摔倒了的幾個女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往旁邊躲。
沒人自願去給這些富家子弟當靶子。
她們或多或少都是迫於某種現實,不得已。
宋澤笑了:「薛少要玩兒,那我當然奉陪。」
他從成年就玩賽車,很自信。
半山腰的風很大,凜冽刺骨,風吹的姜佳寧的髮絲從衣領中漏了出來,順著風飄舞。
伍楷見薛凜安走向駕駛位,心都提了起來。
「老闆……」伍楷:「要不我替你比吧?」
薛凜安瞥了他一眼,「我不想給你收屍。」
伍楷:「……」
薛凜安已經上了車。
他在調試車座位的時候,側旁副駕的車門從外打開,姜佳寧坐了上來。
男人不悅的蹙眉。
姜佳寧已經扣上了安全帶,「我就坐在這裡。」
薛凜安嗅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很濃。
剛才在室外,被風一吹就吹散了,嗅的並不明顯。
「這次不裝醉了,嗯?」薛凜安指腹摩挲過她的嘴角,眼神中翻滾過些濃稠的墨色。
「這次,」姜佳寧笑的嫣然,「應該是真醉了。」
要不然她為何要上車?
她感受著身處於車身里,引擎發動預熱時候帶來的極其微末的感覺,握著安全帶的手掌心裡有汗。
很多人都喜歡飆車。
度與激情。
那是姜佳寧理解不了的。
可今天,她感受到了。
車飆到飄移,前方彎道的灰色山崖崖壁和燈柱,生猛的沖而撞過來,好似狠狠地刮擦過眼球,再從餘光拋擲到腦後。
車身漂移而過,擦過地面,和另外一側宋澤的車身碰撞。
這一刻,姜佳寧明確地感受到了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通過大片開闊的空地,斷崖就在眼前。
車輛飛馳而過,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姜佳寧偏頭看了一眼儀錶盤的轉表。
奇怪的是,她現在出奇的平靜。
她的眸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