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即使您还没死,也得是个死人,更别说您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通天彻地的武力。
“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的您,只怕会被抓起来送进某个娼馆里每天接客吧。”
约瑟紧紧握住拳头,连十指刺入了肉中都未觉:“那就藏起来,再慢慢找机会……”
“藏起来?”芙萝拉笑着摇了摇头,在银幼女耳边呵了口气,弄得她一个激灵,耳沿一片粉红。
“希雅小姐现在可不好过。虽然是赫赫有名的魔法使,但她也因为那场战争、还有与你的关系面临着指挥不力、疑似通敌等诸多指控。
“魔法协会现在每天都为了应付盘问和搜查而焦头烂额,协会的支持者、我的小皇弟甚至因此已经三四天没睡觉了。
“而您的死、泼到您身上的脏水——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让希雅小姐减轻了压力。
“在她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去收留您这个小麻烦,能坚持几天呢?一天?一周?一个月?
“要知道即使是您这个寒酸的葬礼,都是您的好姐姐东奔西跑了好几天才勉强办成的。
“我最后再问一遍,您真的想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吗?我亲爱的约瑟小姐?”
耳边的呢喃终于偃旗息鼓。
约瑟呆坐于地上,脸色数度变化,最后颓然地张嘴:“那我就只能这样下去了?”
“至少想要回到希雅小姐身边,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芙萝拉扶起了约瑟,“现在,我们能好好讨论有关您身上的问题了吗?”
约瑟沉默着点了点头。
闪耀的传送门再一次出现在了空气中。
临行前,约瑟最后深深地望了希雅一眼。
她已经慢慢平息了下来,大概已经哭得没力气了,只剩偶尔的微颤证明她离彻底平静下来还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
等我,希雅,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我们失去的东西、那些家伙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恩多尔城,教皇府,芙萝拉的房间内。
隔着一张摆着精致茶几的玻璃桌,芙萝拉与约瑟对坐着。
“关于您失去的力量,其实并不是没有再次让它们挥作用的机会。”坐在松软深红色沙上的芙萝拉抿了一口红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个方法是?”约瑟刚刚拿起茶杯的手顿时一抖,差点没把里面的红茶洒出来。
“这要从您变成这样的原因说起。”
芙萝拉的红唇在茶水的滋润下显现出诱人的水润光泽,
“这是您最想知道的事情吧?为什么您没有死在魔王的必杀一击下,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银幼女。其实答案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约瑟不明所以地望向芙萝拉,而她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
“您当时和圣女在一起,对吧?既然和她有近距离接触,那您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形貌特征?”
“圣女?这么说来……”约瑟努力回忆着和这位神秘少女的短暂接触,“她似乎有着金色的眼眸,然后声音是……”
说到这里,约瑟忽然顿住了。
她愣愣地盯着手中茶水倒映出的、有些陌生的少女面容——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她醒来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是银金瞳的。
而且一旦回忆起记忆里“圣女”的声音,从她自己喉咙间出的嗓音就越显得熟悉。
“你的意思是……”约瑟有些艰涩地开口。
“您现在所使用的——正是圣女的身体。”
芙萝拉宣布了答案,
“那个女孩在您即将死去前的最后一秒,选择了替您去死,将你的灵魂封存在她的身体内。这就是您‘死而复生’的真相——一个借助圣女力量借尸还魂的已死之人。”
难怪我的伤势能那么快愈合,难怪我会觉得镜子里的女孩那么熟悉。
是这样吗?那个女孩,那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圣女”,因为我和她聊的几句话,就决定替我去死?
约瑟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连带着她的语气也变得刺人:“……所以呢?这和我的力量有什么关系?”
“你的力量源泉:神之加护,来自于创世女神对你灵魂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