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匆匆走到兰香院门口,胡管事正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看见关忠诚出了院门,连忙迎上来:
“老爷,咱们的车队在嘨亭山被劫了,车队这次从南方拉回来的布匹、药材等货物,全数被劫,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关忠诚看见胡管事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便问:
“此次是你亲自带队去的南方,除了丢失的货物以外,可还有其它损失?押动货物的下人和护卫都没事吧?”
“老爷,山匪的目标是我们的货物,那些赶车的车夫看见山匪来了吓得都躲了起来,只有护卫拼死阻拦,但山匪人数众多,咱们的护卫伤了好几个,我急着回来报信,还没有清点伤者人数。。。。。。”
“山匪没有留下什么话?”
关忠诚对离夷陵城百里外的嘨亭山有所了解,那里多年前就盘踞着一伙山匪,但他们向来都只劫金银财宝和粮食,甚少劫布匹、药材等物。也正是因为此,这次关家大院的车队去南方采购货物,关忠诚没有请镖师,只是派了府里的护卫十人随车队进行保护。
“对了老爷,那个为的山匪留下话,如果我们还想要布匹和药材,就拿钱去换。。。。。。”
关忠诚没料到这伙山匪这次竟玩起了新花样儿,不仅仅是抢,而改为勒索了。
一时间,他的眉头紧锁。
这次去南方运回来的丝绸,是他准备今年下半年投放在自己的几家店铺,准备在秋冬季大赚一笔的。
别看夷陵城是个山城,可这些年由于局势动荡,很多京城的有钱人家都携家带口的到了此地隐居,就跟他当年偷偷带着那涵从京城悄悄回来一样。
在京城里,自然还有不少跟他们境况相同,但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后来看见朝代变了,害怕留在京城保不住家产,有很多家庭都选择了举家迁往南方。
而在这一大批迁移人群里,有很多人选择了背山靠水,风景秀丽的夷陵城。
关忠诚的生意能在短短五年间迅展,跟这些从京城迁来的外来户的贡献是密不可分的。
这些人过去吃惯了好的,穿惯了高档的,本地一些作坊的布匹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的,所以,关家大院的车队每年至少要去南方运两趟那边上好的丝绸,以供应夷陵城的那些富贵人家。
可是现在,今年最后一批的丝绸竟然被劫了,这叫关忠诚很头疼。
“我们去书房说话。”
关忠诚抬脚就往墨竹院自己的书房走去。
胡管事抬脚紧紧跟上,边走还边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此事去南方进购布匹,他是负责人,现在出了事,他先就得被问责,他怎能不心慌?
一进书房,胡管事便吓得跪下了。
“老爷,属下无能,请您责罚。”
如今不再是清朝那会儿,而是民国了。所以,关忠诚便要大院的下人们不要自称“奴才”,一律自称“属下”。
关家大院的所有下人包括他关家所有店铺的掌柜、伙计,都是住在附近的穷苦百姓,他们都是为了家里的生计自愿到大院来做活的。
只有关夫人身边的春花、夏荷、秋菊和冬雪是在路边捡的孤儿,因为找不到家人了,所以一直生活在大院里。
“这事也怨不得你,是我大意了。”
关忠诚示意胡管事起身。
“此前那伙山匪从不劫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他们最爱金银钱财,再就是粮食,没想到这次他们改了路子,连这些布匹也不放过了。”关忠诚自言自语。
“是啊,老爷,这一路本来一直很顺利,我们听从您的吩咐,只在白天赶路,晚上天黑前就投宿,而且一直走的官道,哪曾想就快进城了,那伙山匪突然冒了出来。。。。。。”胡管事一想起昨天的情形还很害怕。
昨天下午,他们想着就快进城了,就想趁着天黑前走出了嘨亭山再投宿,可没想到就在他们走在那条回城的必经山道时,那伙山匪就出现了。。。。。。
“他们有没有说要我们拿多少钱去赎?”
关忠诚问。
胡管事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肯定地说:
“当时那个领头的就只说了一句:想要拿回这些布匹,就让你们当家的拿钱来赎!”
关忠诚一时也有些拿不准那些山匪的意图是什么,他们难道是猜不透那些布匹和药材的价值,所以才没有说想勒索多少钱?
“胡管事,你先去清点咱们车队的损失,包括人、马车和马匹,咱们的车队以后还要做生意,要尽快让车队正常运转。至于那些布匹,我想,他们应该还会再联系我们的。”
关忠诚的话刚说完,就见他身边的随从之一关大勇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