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诞下他血脉,留下孩子,之后天高海阔,为父不再约束你。”
“不,不,不要。。。。。。”
“好。”
道君有察鬼鉴魂的能力,鹿衔枝不敢太过靠近这对塑料父女,只能躲在侧窗外,蹲低身子。
她看不清内里的详细情况,却能一字不落地听到这两人的对话。
鹿衔枝实在没有想到,原来原主和封楼聿的婚事竟是这么来的。
原主确实厌恶封楼聿至极,可寄人篱下……不对,应当说,傀儡受牵于道君的她,除了答应,根本别无选择。
计谋是道君出的,药是原主下的,推波助澜算道君夫人的,所以说,封楼聿才是从头到尾被谋之人。
他才是什么也没有做,最最无辜的人。
原来她那夜去找他,他递给她一碗血,竟是这样的原因。
所以,他们是怎么逼迫他,让他同意割肉留血的?
鹿衔枝心里揪得更紧。
只要一想到自己开始觉得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下三滥,觉得他活该,觉得他自作自受,她就难过不已。
她那样的行为,和网暴中不明案件真相就胡乱站队的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最信仰法治公正的她,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杀”他的凶手。
她无疑是有错的,她诚心认错。
鹿衔枝失魂落魄地飘回暗牢。
一片死寂中,她听不到他片刻喘息声。
他已然气若游丝。
过了几日,天未明,从暗牢近房顶处的小窗透进来的微光不足以照亮周遭。
听到脚步声,鹿衔枝抬头望去,却看到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面目。
是玄鸿道君。
鹿衔枝赶忙飘到封楼聿身边,抬手欲唤醒他。一时心急,竟忙忘了自己只是一抹魂。
封楼聿戒备极强,察觉到不对,他倏然睁开双眼。
谁也没有先说话。
空间中除了一片冷凝死寂,还多了一丝难以嗅到的弑杀之意。
鹿衔枝全神贯注地盯着道君,颇有种临阵对敌的既视感。
可她能做什么呢?
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封楼聿被强行刨体,破出一颗闪耀着琥珀色柔光的珠子。
“啊!”
坚韧死顽如封楼聿,他受烙肤之刑时她都没有听过他半声哼哼。
可在那珠子破出小腹的一瞬间,他竟是惨叫出了声。
鹿衔枝吓懵了。
若是她有实体,怕是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泛滥成灾了。
那珠子悬在半空,爆出一圈圈金黄色的闪雷。
饶是强如道君,也被震慑得撇开头颅,施法成盾护体。
也就是这一刻。
鹿衔枝看到封楼聿撑着地面站起身,蓦地暴起,不顾光晕伤灼体肤,一把将其拧碎!
嘭——
风暴骤然自其间炸开,来势汹汹,袭人不分主敌。
鹿衔枝直接被这道烈比飓风的冲击力带跑,一下不知飘到了何处。
她不知道暗牢内是个什么情况。但想来必定不会好。
道君苦心经营至此,想抢夺的东西却落了空,他一定会打死封楼聿的!
鹿衔枝心急如焚,努力地摆手游动,想要飘回到封楼聿身边。
可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阻拦着她前行的脚步,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