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有点类似汉堡,面包片里夹肉,之前守卫兵送餐出现得次数最多。
闫凯猜测应该是雅尔塔喜欢吃,便动手做了个改良版。
雅尔塔没有回话,赤着脚朝他走过去,经过窗边才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他看着外面蔚蓝的天停顿了一瞬,脚步一转,走到阳台推开门,空气依然冷冽,但清透且干净。
“天亮了。”
永夜结束了。
闫凯站在大理石台后面,静静望着雌虫被风吹起的白,阳光斑驳散落,将他笼在一片阴影当中,浴袍翻飞,像一只随时准备振翅翱翔的鸟。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彼此相去甚远。
“雅尔塔。。。。。。。”
闫凯像是要挽留,低语呢喃,然而极北之地的寒风猎猎作响,他的呼唤又太轻太轻。
雅尔塔任由狂风吹拂,冷眼睥睨着整个阿里图斯王宫,一切已然恢复秩序。
楼下内务正拿着扫把清理道路,校场的士兵开始进行操练,喊着整齐的口号。
禁卫军和巡逻兵也已经上岗,身姿挺拔的站在自己的哨位,举着长枪,守护这片白色雪原。
雅尔塔深深呼出一口气,回头,对上不远处雄虫的视线,静默片刻,拉上阳台移门,淡然开口:“替我洗漱,更衣。”
因为背着光,闫凯看不清雌虫此刻的表情,但通过对方冷漠的声音也能猜到了结局。
虽然一早就做好准备,可心口还是忍不住闷堵。
这一切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又太快,他连理清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重新打回原形。
牵强的勾了勾嘴角,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当初来时就动机不纯,现在又觉得对方太过薄情。
真是可笑。
闫凯低下头:“是,领。”
不是雅尔塔,是领。
简单的称呼,分明了两人的关系。
随手把早餐放在案台上,闫凯看都没看一眼。
大概率是浪费了。
这几天虽然日夜颠倒的厉害,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替雌虫洗漱,这件事现在做已经得心应手。
闫凯拿出衬衫,一颗颗缓慢的系着扣子。
唯独这件事,仍旧手生,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好了。”
闫凯扯了扯外套上的褶皱,戴好手套,安静的站在一侧,与普通侍从完全无异。
雅尔塔始终一言不,照例点了点鞋尖,抬手推开门,冷风灌入,两人皆是微微一颤。
闫凯抬起头,眼里有些迫切,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雌虫压下被风吹起的,戴上帽子,跨出一步,却没有直接离开。
直到门一点点闭合。。。。。。。。
军靴落在地砖上出清脆的响声。
闫凯听着脚步渐远,一颗心缓缓下沉,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耷拉肩膀,好像被遗弃的忠犬。
咔哒——
明亮的光重新探入,闫凯失落抬头,是去而复返的雌虫。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将门打开,然后朝雄虫伸出手,语气生硬:“我的早饭。”
闫凯几乎不敢相信,使劲掐了掐虎口。
真疼!
喜悦呼之欲出,语极快的回道:“我去拿!”
拖鞋踢踢踏踏,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雅尔塔望着雄虫的背影,冷漠的表情开始皲裂,眉眼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映着阳光,笑靥如花,然后在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时,闫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莫名回头,将这一幕深深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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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最终照常升起,带着绚烂又温热的光芒,将整个极北之地衬得晶莹剔透,也将闫凯心中的阴霾完全冲散。
他没有回到原来的住处,甚至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主宫,承担起雌虫的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
雅尔塔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挽留的话,而闫凯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变得‘愚钝’、‘不识趣’,只要主人不话便不离开,勤恳忠于自己的‘本分’。
他们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谁也不提令人扫兴的事情,一切自然而又必然。
雅尔塔说,晚上想吃面,闫凯就光明正大的在主宫一觉睡到黄昏落日,在他归来之时煮上一碗精心准备的面。
雅尔塔说,早上吃夹馍,闫凯同样心照不宣,‘伺候’他洗漱,‘伺候’他就寝,静待晨光微熹,开始新一天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