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珍贵的雄虫,维克托却从头至尾没有把他们当做雄虫,甚至不是一只普通的虫,而是一直以货品相称,讽刺意味十足。
闫凯朝他点了点头,退回包厢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红酒,问雅尔塔:“我可以喝吗?”
“赏你了。”
雅尔塔现在心情甚好,亲自替他倒了一满杯。
闫凯也没客气,接过就往嘴里灌。
雅尔塔略一挑眉,极北之地因为气候影响酿的酒大多又凶又烈,饶是他喝惯了这味道偶尔畅快入喉还是觉得烧得慌,这雄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味道怎么样?”
闫凯一张脸涨得通红,还是强装镇定的摆了摆手。
事实上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不过被他生生忍住,不想被这只雌虫看了笑话。
雅尔塔两根手指捏着酒瓶,朝他晃了晃,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口气戏谑:“再来一杯?”
闫凯按了把太阳穴,脑子有片刻昏沉,这酒确实又烈又烫,但是这股子辛辣倒是意外冲散不少堵在心口的愁绪。
他递出杯子:“倒满。”
喝晕了也好,省得胡思乱想。
雅尔塔这次留了点余地,只倒了一半,闫凯没在意,举起来对着灯光,是非常鲜亮的红。
“这是什么酿的?”
“极北之地唯一能够生长的农作物,叫做红梁。”
闫凯不假思索的脱口出:“红色的米?”
雅尔塔耳朵尖,侧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危险:“米?”
闫凯被盯的一个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解释:“我之前旅行的时候听说的一种食物。”
雅尔塔听到这里不由嗤笑:“旅行?”
虫族大6的雄虫珍贵无比,根本不可能独自离开部落。
闫凯心里咯噔了一下,自觉失言:“我记不清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注定是个坑,雄虫少,他又是身穿,除了体型跟这些雄虫差不多之外就没一点相似的地方,他都没想明白雅尔塔到底以什么依据判定他是s级雄虫。
雅尔塔凉凉的开口:“记不清?”
闫凯心思转的飞快,穿越大法装失忆,还是那句话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虽然不可能完全打消雅尔塔的疑虑,但起码可以为自己的一问三不知找个合理的借口。
思忖之后,按着脑袋略带痛苦的假装回忆:“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就现自己失去了很多记忆,大多都是零碎的片段,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很模糊,我的记忆里没有雄父雌父也没有兄弟姐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具体我又说不上。。。。。。。”
闫凯想到自己在地球的生活,最后倒是真得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原本是有家的,可惜一场车祸拆散了这个好不容易才组成的三口之家。他父母都是孤儿,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最后却只留下他孤苦伶仃。
闫凯辗转过许多不同的孤儿院,也曾经被好心人收养过,不过大多数结局都不太好,老天爷好像见不得他有所谓的家人,于是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闫凯攥紧手指,每个人都有过去,而他并不愿意触碰那些伤疤,不是亲身经历过没有人能懂那种深夜的寒冷,是冻彻骨髓的绝望。
雅尔塔一眨不眨的盯着雄虫有些恍惚的表情,竟也感觉到一丝他身上漫开的忧桑,不过精致的脸上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是吗。”
闫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是摸不准雌虫什么态度,二是也没了一开始心情,只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两虫各怀心思,后面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闫凯情绪一直比较低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轮到竞拍的时候就举举牌,最后5号和8号都以2亿的价格全部拿下。
拍卖会结束时,他已经把桌上两瓶红酒都喝得干干净净,摊在软座上根本爬不起来,雅尔塔只能让索里亚去把雄虫领出来,然后全都直接送进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