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如同疯子一般地朝苏绯扑了过来。
还不等靠近,便被衙役给拦住。
亓颂低下头去看跪在自己身前的苏绯。
他知晓,她自小遭受了不少的委屈,更是很苏瑾入骨。
但她应当明白。
苏瑾再如何也是国公之后,并不能说杀就杀,这样草率简单。
翟大人也不敢轻易定夺,只能等待亓颂的指示。
被衙役钳制住的苏瑾声泪俱下。
“殿下,臣女是冤枉的。是苏绯,她自幼便嫉妒我嫡女的身份,仗着她娘那个妾室恃宠而骄。如今她回来便是要夺走我的一切。殿下,只当看在臣女与殿下自幼相识也算得上青梅竹马的情谊上,相信臣女!”
苏绯垂着头,迟迟没有听到亓颂的回答。
她猜测,亓颂大概为苏瑾方才那一番话动容了。
“此事证据清楚明白,已无须在意。犯人苏瑾,因与其庶妹纠葛,将霉米掺入粥中,致6氏中毒而死,其罪当诛。但苏家对西启有功,犯人苏瑾又是庆国公苏询之之女。先将犯人苏瑾关押在宅院,待本王回到天关,请示陛下后,再做定夺。”
闻言,苏瑾瞬间松了一口气。
殿下心里还是有她的,殿下还是舍不得杀了她的。
“臣女叩谢殿下。”
苏瑾被解良押上了马车,带回了宅院。
亓颂将苏绯从地上扶了起来。
“今日多谢殿下,为我证明清白。”
苏绯将自己被亓颂扶着的胳膊抽回,对着他行了个礼,上前在状子上签了个名字按了手印,叫上了红鸢,匆匆走出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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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哥!6大哥!”
出了府衙,苏绯急匆匆地追赶着上了6天无。
神情呆滞的6天无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苏绯。
“6大哥,您夫人的尸可还在?”
6天无蹙了蹙眉头,眼神警惕。
“6大哥,您夫人是中毒而亡,并非是因为霉米的缘故。我可以花钱请仵作,为夫人验尸。”
苏绯愧疚地看着6天无。
“害死6夫人的凶手虽不是我,但她却因我而死。我想寻到6夫人真正的死因,再帮您找到害死6夫人的凶手。”
6天无讥讽一笑。
“不劳烦苏小姐了,小人懂医术,也知晓我夫人因何而亡,也知晓究竟是谁害死了我夫人。”
苏绯讶异地张圆了嘴巴。
“那您……”
“小人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站在我对面的是什么国公府小姐,是将军世子,是皇子殿下,便是知晓了又如何?怪只能怪我夫人命不好,卷进了大人物的争斗之中。”
他苦笑着,脑海里还是那日夫人一大早起来与他说,城里来了位善人小姐,听闻给的粥都是很稠的,是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的,不似官府给的清水粥一般。
可谁想到,人早上出了家门,再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苏小姐不无辜,小人也不无辜。小人明知苏小姐非幕后真凶,可看着我那被打得快要断气了的儿子,也只能背着良心,与小姐对簿公堂。如此说来,苏小姐也不欠小人什么。”
他抬起自己粗糙的手,快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今日在小人出家门时,喂小儿吃了副药,勉强吊着他一口气。此刻回去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小儿最后一面。苏小姐,小人先告辞了。”
他对苏绯行了礼,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