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符包上的褐色符文内突然渗出一层刺目金光,瞬间将那些扭动的褐色符文蚕食,覆盖!
原本瘆人的痕迹消失,三角符包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郎阔大气的金色符文。
梗着脖子尖叫的萧云忽然一僵,接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萧锦辰立时将人抱起,抬头看谢安安,“谢先生,这……”
谢安安从广袖内取出一枚空白的符纸,隔着那枚符包,托在手心里看了看,然后包住,将三角符包从萧云的脖子上解了下来,收进袖中。
神色轻和,看着因为用力而满面血丝密布的萧云,温声道:“暂时已无碍。”
萧锦辰却心弦一绷,“暂时?谢先生……”
谢安安却朝院子前看了眼,萧锦辰顺着看过去,瞧见了还跪在院门口的几个专门伺候萧云的丫鬟婆子。
目下阴鸷一闪即逝,看向谢安安时又是一派和雅,“谢先生,请屋内说话。”
无一上前,想接过萧云。
萧锦辰却摇摇头,朝院门口扫了眼,无一会意,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萧云的屋子。
入内萧锦辰又是脚下一滞。
屋内的桌椅摆件,还有他给萧云准备的那些玩具倒了一地,几乎已无落脚之地!
他抱着萧云的手紧了紧,朝谢安安歉声道:“叫谢先生见笑了。”
谢安安摇摇头,顺手扶起脚边的物事,看出那是一件做工极其精巧的木马,上头有稚嫩的笔迹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九’字。
她松开手,道:“先让郡主躺下吧。”
萧锦辰亲眼见谢安安手段后,此时对她的话已是无忧不应,将萧云放在悬挂云丝床帘的罗汉床上,伸手,抹开她额头汗湿的头,又用帕子仔细擦去她嘴角的血。
这才转身问谢安安:“谢先生,娇云奴此状,是否为撞邪?”
谢安安正慢慢走在杂乱屋内的乾坤八卦处,萧锦辰问的时候,她正踮脚去够屋子正东边摆放的博古架上最高处一件黄玉石雕刻的蟋蟀纹玉盘。
便起身走过去,站在谢安安后头,将那玉盘拿下,刚要递给谢安安时,眼瞳一缩!
谢安安垂眸看过去,道了声,“果然。”
那里头,有一枚与萧云脖颈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三角符,褐色的符文,渗出不详的气息!
萧锦辰握着玉盘的手指瞬间青筋毕露!
他看着那符,问:“谢先生,娇云奴可是因为这符,才会变成方才那般?”
谢安安接过玉盘,放在晨光洒下的窗棱上,转过头来,点了点头,“是,也并非全然因为此符。”
萧锦辰一瞬间杀意几乎倾泻而出!
在听到谢安安后半句话时,又攥紧手指,才要说话。
谢安安静缓的声音再次响起,“郡主失狂,乃是因为心神惊惧,陷入癔症,以致神魂惊怖难安,只能以此法保护自己。”
萧锦辰猛地抬头——神魂惊怖?!
“若早日现多加安抚,并不会如此严重。然,近日,郡主却又被诅咒与恶意加身,心神受府内的怨念纠缠,便陷入了这般癫狂之状。”
谢安安的声音平缓,可是萧锦辰却若闻晴天霹雳,几句话惊得他头皮麻,脑中轰鸣!
诅咒与恶意加身。
府内的怨念纠缠。
他俊美面上血色微退,缓缓开口,声音暗哑,“先生,为何会……”
谢安安伸手,弹了下窗棱上摆放的玉盘。
轻盈的声音荡开。
紧随其后的是谢安安无起无伏的声音,“因为这血咒符。”